“然臣知错!臣不该只做一己之想冒犯了太后,请太后责罚!”李先生并不敢真让太后拿住了“不敬”的软肋,因此先告了罪,继而么.......说便说罢!</p>
“哪里就至于要降罪了?”太后失笑道,“本宫知道李先生是个好的!别人家是子承父业,李先生家是父接子志,这些年抛家舍业地辅佐陛下,可不是这心都拴在陛下身上了!本宫若连这点都识不得,岂不是亏负了李先生的忠心、苦心?”</p>
“只是先生应知在这殿里说得并传不去陛下那里,且本宫若是问了,便必定是有那缘故.......”</p>
“太后!臣知罪!臣--必当知无不言、言不不尽!”李先生又叩了个头,不削去想那“缘故”究竟是何、也不用太后再作催促,兀自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p>
李先生从初到云城在太湖楼偶遇盛家女郎、陛下一见倾心,到恰巧查知了盛家女郎乃是南地著姓、可助陛下一臂之力,再到陛下为何要筹建家学馆、盛家女郎如何相助陛下去做那联姻之事,乃至盛家女郎彼时因为火烧了恪王府、众人均觉她与恪王缘分已尽、皆当陛下与她能成眷属.......一一二二、原原本本、不厌其详地禀了个通透。</p>
“然不料,陛下为联姻出巡之时,恪王追到了云城,听说是使了些苦肉之计才劝得了盛家女郎回心转意,又复加四娘犯下的重重罪孽,待陛下回到云城之时,已然是无力回天。”</p>
“想盛家女郎与陛下最密切之时,看似亲昵她却也是冷然桀骜,一个不喜便会拂袖而去,绝少有喜眉笑眼之时。陛下常常是如履薄冰般的相待着,不敢有一丝差池。”李先生说到此处,眼前赫然是那日在未建成的家学馆中初见齐恪与盛馥之景.......</p>
“然盛家女郎与恪王一处时,却是一副小女儿样貌、两人嬉笑嗔怒样样不少......故以于这登对般配,不用臣禀,太后便可断知了!”</p>
“倒是新鲜有趣!向来陛下是被娘们儿迁就惯了的,倒是肯这样去迁就盛家女郎。”太后不敢信似得叹了一声,心想郑凌瑶这等独一姿容之人,于刘赫虽是欺哄有之,然奉恭也是不少......盛家女郎可是有三头六臂,倒是能让刘赫独独对她迥然而待?</p>
“盛家女郎的相貌,比之先前郑贵嫔如何?”太后忍不得要问。</p>
“这!这!这.......”李先生听得了又再扭捏起来,他实在不知要如何去评说一个年轻女子的样貌,且与之相较的,还是个与陛下有旧的先帝后宫之人。</p>
可他不敢不说!他不想头上的笼冠忽然又重逾千斤,于是咬了咬牙,揣度着措辞,万不想落一个“好色的老匹夫”之嫌。</p>
“想太后是不曾听得过坊间有一句调侃之语,道是‘男盛远、女凌瑶,仙家之姿、天人之貌,南山北水、两相望’.......因此这世间能与先贵嫔之相貌匹敌的,也只有此谣中的盛远、盛家大郎、盛家女郎之长兄!”</p>
“李先生这般说,那便是盛家女郎的样貌是及不上郑贵嫔的.......”太后似乎愈发觉着有趣,“可这性子又是那般样的跋扈,陛下究竟是爱她哪样?”</p>
“许是气度罢!盛家女郎的相貌虽不能与郑贵嫔比拟,然她......却也是寻不见人可与之比拟。”李先生说罢了又觉不尽不详也不甚符,“臣这般说太后许是能明白些,若有郑贵嫔与盛家女郎同在一地、并肩而立之时,过往之人这第一眼看得或是郑贵嫔,然自第二眼看见了盛家女郎便再挪不开、任凭郑贵嫔再是绝色娇艳也是无助......故以再好的颜色在她跟前儿都是不显!”</p>
“臣才疏嘴拙,只能说至如此之理了!”李先生真想去拭一拭额上的汗,暗叹着关于盛家女郎的“闲话”何时才得罢休,因是只有罢休了才能得以论一论陛下的“正事”!</p>
“本宫大体是知道了怎么个理了!”太后若有所思、思之沉沉,“之前还在耀王府时,本宫曾劝过陛下,别自以为见着个与众不同的便是要沉沦不休......不想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且还是大不同!”</p>
“太后!臣劝太后而今无需于此事太过忧虑!毕竟盛家女郎已成恪王妃,且那夫妻二人情意甚笃......陛下初登大宝,百事待兴,来日再娶得贤后,此事便能彻底揭过!”</p>
长久听不见太后询问也不闻她自语,李先生就再次叩首禀奏--因为他急!他急于休止了这“无谓之论‘,亦然急于要让刘赫“得成正果”,故以明奏暗催的,想让太后轮转回谢家女郎的话题中去,却又不想太后哀哀地说了句--</p>
“哪里就能这样轻易揭过了的!?难!”?</p>(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