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十年前的簪子,既是平庸非常,那他们大可以随便找一个簪子,做旧了,给那个刘老太太看,反正八十岁的人,眼睛早不如年轻时候锐利了,糊弄糊弄不就过去了?”阿楉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簪子的确平常。”傅瑨接着开了口:“但也是后来刘有贞的儿媳问过之后,大家才知道,这簪子是从奇珍阁出来的。”
“六十五年前奇珍阁还只是个小商摊,他们家的长子、也就是现在奇珍阁的老店主,在去开封出货的时候,跟开封郎家的大小姐机缘巧合之下私定了终身。郎家作为世家,家中长女跟个小贩定了终身,自然是不允的。最后老店主只能留了一个自家做的簪子给郎家小姐,许愿来世再见。”
“只是郎家怕是也没想到,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奇珍阁后来做得这么大,想来也是有些后悔的吧。”傅瑨不无感叹地说完了这段往事。
阿楉才明白过来,刘老太太一眼便能看出那个簪子的原因,不光因为上面有奇珍阁的标记,更因为这是自己深爱之人赠与自己的礼物。
“原来是这样。那明月门确实是真有些本事啊。”阿楉点着头赞叹了一句,然后又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慢着。”
说着,她的目光在两个男人的身上环视了一下:“可这件事情这么大,为什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难道我不是住在这洛阳城里?”
傅珣一脸坦荡,开口说道:“明月门黑白通吃,自然也干了不少肮脏买卖。虽然朝廷没有严令官员不许找这种组织处理事情,但他刘有贞作为朝廷命官,为了自己的声誉也好,为了朝廷的威严也好,找这种江湖组织还能明目张胆?可不得藏着掖着。”
答案合理。阿楉心里点了下头,然后看向了傅瑨:“话说回来,你突然问明月门做什么?”
傅瑨依旧躺在床上,开口答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审问夏懿的时候,他说过在荣台岛上培养过一批死士。”
“有些印象。”阿楉回忆了一下,开口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十年来我虽然为了恢复华阳的元气废了不少力气,但因为沧澜的事情我是推手之一,所以也一直派了人混在他们中间,你们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赶紧说赶紧说,卖什么关子啊。”傅珣听到这个事情又跟有穷那伙人有关,好奇心瞬间被激起,迫不及待的想听到下文。
听到傅珣急不可耐的声音,傅瑨轻叹一声,接着说道:“我的人送回的消息,一年以前这批死士突然一夜之间下落不明,但侯胜却没有丝毫反应,仿佛这些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你的意思不会是……”阿楉心里想到了什么,但她没有直言出来,等着傅瑨的下文。
“没错,这是同一批人。”傅瑨冷静的开了口。
“这侯胜还真是个败类啊,他这是什么意思?刺探军情?”傅珣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显然,如果此时侯胜在他面前,他一定能将他碎尸万段。
“你先坐下。”拉着傅珣坐下之后,阿楉看着傅瑨躺平的身子,继续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傅瑨这才坐了起来,走到窗边一把推开雕花的窗门,看着黑黝黝的深宫,漆黑的瞳仁也如这深夜一般莫不可测。
过了许久,他才回过头来,满脸奸笑的看着傅珣:“局已经布下了,现在,只等一个开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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