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赫连珏十分认真,“若是你没有亲自替我解毒,我不是白被你治错病了嘛。”
阿楉满脸黑线,由他一个人瞎扯,自己走到小案几边,拿起桌上的药材看了起来。
“殿下,汤药准备好了。”有一个御医走进来,“今日不宜吃东西,殿下喝些米粥,然后把药喝了。”
“这是什么药?”阿楉看了医官手中的药碗一眼,没想明白这是给赫连珏准备的什么药。
“往日给殿下服送解毒药之后喝的汤药。”御医给阿楉看了一眼,“这药药性温和,平日喝了补气凝神,是殿下亲要的方子,我们看过之后确实无大碍才一直用的。”
“方子给我看看。”阿楉谨慎。
御医冲外面叫一句,有医女送进一张新写的药方:“医官,药方。”
阿楉接过,看了一下,确实是补气血的汤药,常人大病之后服用可以起到很好的养身之效。
“今日先不给他用了。”阿楉把药方放进自己的袖兜里,看到御医不明白,解释道,“他今日喝了太多补血汤,这药先停一次,等明日再给他准备。”
医官看一眼赫连珏,治好端着手里的药碗无奈退下。
“你给自己准备这个单子做什么?”
医官离开,阿楉看向赫连珏,满脸质询。
那药方并没有大错,但是跟赫连珏蛇毒解药的那个方子,有一个重要的相克成分,即是五华果和珍珠子。
五华果和珍珠子一同入药,即刺激身体血液流动,引发血崩。
按理来说羌国的医官不可能不知道这两种药相克,但是却还一直给赫连珏用,就很引起怀疑了。
“补气血啊。”赫连珏莫名其妙的开口,“不然还能是为什么?”
阿楉皱眉,难道他不知道?但是医官也说是他自己亲要的方子啊,怎么会弄出如此大祸?
“你学习过药理吗?”
“自然。”赫连珏说道,“这些东西虽然不精通,但是开几个简单的方子还是没问题的。”
“御医为你准备的解药方子里开了珍珠子,你可知道?”阿楉问道。
“知道。”
“你的药方里有五华果。”阿楉顿了顿,“你可知道?”
“五华果?”赫连珏疑问,“这是什么东西?”
听到他的反问,阿楉有些奇怪:“你不知道这东西吗?这可是你自己开的方子里的。”
“你给我看看。”赫连珏伸手要药方,阿楉递给他看。
“我要的是无花果,并非这什么五华果,你认识?”
赫连珏有些好笑的看着药方,这上面突然出现的新药品还真是让他莫名其妙啊,从来学药也没听过这个东西啊。
“怎么会这样。”
阿楉奇怪,沉思一会儿才猛然想起。
五华果,名字与无花果相似,长得亦与无花果相似,是绿萝山上独有的草药,失血之后用之,则对补血大有裨益。
这是雏雀师傅发现的,但是因为数量不多,所以常年专供皇族,阿楉后来虽然与傅瑨断交,但从未拒绝过从皇宫送来的东西,所以手头的五华果也十分充裕。
几乎就忘记了它是珍稀药品了,被赫连珏这么一问才反应过来,看来傅瑨的手已经伸进羌国内部来了,难怪他如此放心自己到这里来做内奸,原来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那今天写药单的那个人应该是傅瑨的人了。
阿楉自嘲的笑笑,到底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阿楉?”赫连珏看她突然没有说话了,伸手甩了甩手里的药方单子。
阿楉回过神来,伸手抓住那张药单,冲他笑笑:“没事,只是殿下以后还是少用这张方子,今晨用的张方子便已经足够了。”
赫连珏看她状态转变得如此迅速,不解的问道:“你真的没事?若是累了,去小殿里休息一会儿吧,也累了一夜,没有好生休息得。”
阿楉点点头,嘱咐他一句:“殿下今日已经用药,最好不要吃东西,实在饿了,找下人做些米粥之类没有油水的,稍微喝半碗就够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赫连珏乱点着头让她下去。
阿楉看他一眼,把单子收好,然后退了下去。
赫连珏原本嬉笑的脸在她离开的刹那止住笑容,转而换上一副幽深不可测的深沉脸孔,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
阿楉出去,问了一下是谁写的方子,有一个低头颤栗着身子,身高才堪堪到阿楉耳边的四十多岁男人走了出来。
“李姑娘,这位是御医院内的吴芪药师。”医女替她介绍了一下,便恭敬地退下。
“吴药师是吧?”阿楉审视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往小殿走去,“跟我来吧。”
……
“药师在宫里多少年了?”阿楉坐下,惯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吴芪畏缩着身子,小声回道:“在下在宫里已经九年了。”
“刚才的药方可是药师写的?”阿楉放下杯子,紧盯着眼前这个不知是否真意害怕的男子。
“确是在下。”他依旧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这么些年,这方子一直是先生在写吗?”
吴芪难得的小心看她一眼:“宫内药师如此之多,自然不止小人一人在写。”
若他是内奸,言下之意即是,这宫里的间谍数量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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