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尽管一个个或浓妆或淡抹,可是,满大街的姑娘仿佛都奔着锥子脸、水蛇腰去了,骨瘦如柴,尖下巴,寡妇相,竟如末世蠢蠢欲动的蛇妖一般。
路灯红了又绿,绿了又红。
二人站在十字路口,就像生了根的电桩。
天色,渐渐晚了,街上的行人也慢慢稀少了。
吴所谓觉得手脚有些麻木,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叹道:“这么多年来,我从未静心观察过这大街上的人们到底是什么形态,甚至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很少仔细观察。真没想到,原来,杨先生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他到底是特赦我们了,还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我们并不是大鱼!”
“但是,总觉得不科学!”
受德淡淡地:“他是真的焦虑了。”
“为何焦虑?至少,战争又不会马上发生。”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不在他的位置,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在高位,不谋其政。
因为信息的不对等,你永远不知道核心的机密里,每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可是,他在这时候要求淡化口不应心病毒,岂不是痴人说梦?这种从遗传基因里便自带的东西,岂能短时间内就根除?”
受德还是淡淡的:“一件事情,你做了很可能不会成功。但是,你不做,那就一定不会成功。”
吴所谓盯着他:“你还真的打算这么去做?”
“不然呢?”
吴所谓没有做声,不过他想,如果杨先生真的如此打算,至少,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车子,停在那片高档别墅区。
成片的湖泊,成片的草地,各种裁剪整齐的奇花异草,在在地,嚣张地对外宣告:这是富豪们的集中地。
有很长的盘山公路,有精心的设计,以保证就算有人企图强攻,也没可能快速闯入。
这裏每一栋别墅的价格都在十亿以上,而非一些为了迎合普通中产的所谓联排或者几千万级别的小别墅。
这裏是真正的大富之家。
吴所谓看着这一片风景如画之地,不由得又想起今天去过的那条小河对岸的四合院。如果说那是掩映在大隐之中的高贵,这裏,便是肆无忌惮的昭告:看,我好有钱。
这便是大富和大贵的本质区别。
车子,开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停下。
有一条长长的银杏大道,正值深秋初冬,树上叶子金黄,一片灿烂,在路灯下,闪烁出绚丽的光华,美丽得难描难绘。
吴所谓注意到,银杏树对岸,居然有一大片盛开的红花林——高大的刺桐树上面开满了刺猬一般的红色花串。
之前,他竟然从未注意到,这裏居然还有这么大一片刺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