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之所以只知有凤鸣岐山而不知有大王,无非是大王之前太过纵容姬昌父子……现在若是再不趁机立威,震慑天下,那就真的一团糟了,大商,也再也没有重振雄风的可能了……”
吴所谓苦笑,再也无言可答。
他觉得子初这番话很有道理。
在这样蛮昧的时代,的确是强者为王,你没法和这群人谈人权生存权利优待战俘之类的——因为人家没有这样的条例也没有这样的共识——总不能你一方显示仁慈,而完全无视敌人对你的态度。
须知,敌人若是抓住大商的战士,也会加以比这更恐怖十倍的手段。
再者,现在昆仑派到处煽风点火,先后在朝歌和桑林引发了好几次巨大的动乱,若是再姑息养奸,那就真的无法再安抚人心了。
杀108名俘虏,势在必行!
吴所谓没有再吭声了。
他想,和平年代的人,真的很难理解战争的残酷。
但是,他也不想再做东郭先生了。
他没有再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
帝辛一直默然旁听,也没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他好像听得很认真,又好像一直在发呆,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内心此刻的真实想法。
子初却看着帝辛,面有犹豫之色。
子初乃成汤后裔,标准的老牌贵族,早前受到昆仑派的蛊惑,加入了昆仑派,私底下站在了反对帝辛的战线。他虽然不如微子等人那么明显,也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叛国行为,但是,面对帝辛,总是有点羞愧。
帝辛察言观色,淡淡地:“子初,你有话就说吧。”
子初这才低声道:“大王能宽恕子初,子初很感激,但是,子初对过去的所作所为很羞愧……”
帝辛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也不能全怪你们。那几年,寡人天天酗酒,无可自拔,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根本不上朝,也从不看任何奏折,甚至有大臣来朝见还被寡人乱棍打出去……你们对寡人失望也是应该的……甚至包括放走姬昌这件事情,寡人也一直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