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浑身的经脉仿佛都已经断了。
他瘫在地上,忽然泪如雨下。
他的眼里,流淌出血来。
他忽然鲤鱼打挺般爬起来。
他流血的双目喷火:“老鬼,我要杀了你……”
吴所谓也大叫一声:“老鬼,今天你必死!”
吴所谓其实是个胆小之人,生平,他几乎没有亲手杀过一个人,纵然是在时间的长河里,他也罕有杀人。毕竟,人的命只有一次,杀了就没了。无论多坏的人,都该有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可现在,此信念被彻底摧毁。
他觉得金银子该死一万次。
他觉得金银子应该被一寸寸砍烂。
他甚至忽然强烈地渴望亲手杀掉金银子,用最残酷最毒辣的方法才好。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渴望斩杀一人。
雍正扑向金银子,但不是正面,而是忽然倒地——他扑下去,他死死抱住了金银子的大腿。
金银子根本没想到他会有这样亡命又不堪的打法,下意识地一跺脚就去踩踏雍正的头颅,想一脚把他的头给踩碎。
可是,他抬起的脚,却放不下去——因为,雍正一口咬住了他的裤管,死死地将他两腿都抱住了。
他嘶声道:“小吴,快杀了他,快……”
金银子竟然一时没法挣脱,一反手,就向雍正的头上砸去。
雍正不躲不闪。
他生生挨了这一拳。
可是,尽管他血流满面,他依旧毫不松手。
很显然,他为了替妻儿复雠,根本不在乎自己这条命了。
“小吴……小吴……快……杀了他……”
他的希望,全在吴所谓身上了。
吴所谓看他一眼,淡淡的:“老四,你放心,老四今天非死不可……”
原本凝固在半空的狐狸毛再次飞出去。
狐狸毛,停留在雍正的头顶。
金银子的一拳被反弹回来。
“老四,你放心,我一定杀了他……哈哈哈,老鬼,你的末日终于到了。今天,你就算跪地求饶,我们也必将不会饶恕你……”
他大笑着,冲了上去。
他的手里,没有了狐狸毛,但是,多了一把狼毫。
那是他从裤腿里抽出来的。
托尼说,这狼毫是他们仿制的赝品,根本不是什么娲皇的赏赐,但是,吴所谓不在乎。
他甚至不在乎这狼毫怎么忽然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裤腿里。
他只是举着狼毫就冲了过去。
狼毫,一根根展开,就像是一把尖锐的钢叉。
这钢叉,奔向金银子的胸口。
雍正死死抱着金银子的双腿,绝不给他任何逃走的机会。
金银子竟然不敢硬拼,他飞起来,他一抬手,那把王椅便衝着吴所谓的面门而来。
泰山压顶。
吴所谓不敢硬碰,可是,那椅子如长了眼睛一般,追着他,山一般要将他彻底镇压。
金银子凌空大笑:“小吴,你还想跟我斗?真的是不自量力。”
“哈哈,当年我们能杀得你鸡飞狗跳,现在为什么不能?”
椅子已经笼罩在了头顶,狼毫伸出,那椅子竟然无法坠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