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柔瑶地眼神明显的惊诧起来,不过还是无法接受他这一席话,只是微颤着道:“你……你到底说什么,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李江南在想着如何让柳柔瑶尽快的明白这个事实,飞快地思索着,然后道:“柔瑶,我知道你一时无法理解,但你好好地想一想,我的容貌是不是和武世光小时候有些不一样,其实不是武世光长变了,而是我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人,对了,还有,你记不记得,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不愿意你叫我‘世光’,不是因为想忘记过去的恶事,而是我本来叫做李江南,听着你叫他的名字,我心裏不高兴。”
在李江南说话的时候,柳柔瑶一直在凝视着他的眼睛,在李江南这双明亮有神的眼睛里,她看不到丝毫的虚伪,裏面有的只有真诚,让人无法怀疑地真诚。
柳柔瑶身子猛地向后退了几步,无力的靠在了牢房的铁柱之上,浑身在微微颤抖着,不停的摇着头道:“不,不,你在撒谎,你在撒谎,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不是武世光,这不可能,不可能……”
李江南却上前了几步,眼睛深深地望着她道:“柔瑶,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武家的男人其实并不是被诅咒死的,而是被曾敦儒派人下毒暗算,方太夫人在一年多前才知道这个阴谋,为了保住武世光的命,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武世光一直在中国,而我,只是因为长得和他有些像,就签了一张三十万的合同,然后被骗来地,也差点儿丢了性命。”
他地话,说得合情合理,逻辑清楚,柳柔瑶显然也想到自己有可能嫁给了一个连来历都不知道的男人,忽然用手捂住了樱唇,美丽地秀眸已经流露出了惊恐之色。
李江南瞧着柳柔瑶这个样子,明白她有些信了,便又道:“柔瑶,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武家堡男人死于曾敦儒派人暗算的事,其实你爸爸早就知道了,还是他最先告诉我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武世光的小妈江蓉,他还说曾敦儒想要利用武家堡种植罂粟,让我忍辱负重,去接近江蓉,然后收集曾敦儒的罪证,而我对武青蕾那样,就是别无他法想出的策略,我本来还以为你爸爸会给你说,谁知道他一字不提,现在还这样对我,我真不知是什么原因。”
在他的话语中,柳柔瑶却渐渐的平静下来,胸前起伏了一阵,忽然转过了身子,高声喊道:“来人,来人啊。”
随着她的声音,铁门声响起,跟着就有一个堡丁跑了进来道:“小姐,是不是好了,我这就给你开门。”
柳柔瑶摇头道:“不,我想你立刻去找堡主到这裏来,就说我有事想找他。”
那堡丁期期艾艾道:“小姐,你别……别见怪,刚才……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人去通知堡主了。”
柳柔瑶嗯了一声道:“你再去看看,请堡主亲自来一趟。”
那堡丁只好答应着,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便在此时,就听到有男人沉声道:“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虽然没有看到说话地人,但李江南知道,是柳如龙来了,而他,似乎也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片刻之间,果然就见到一脸严肃的柳如龙走到了牢房之外,让那堡丁打开了牢门。吩咐他没有自己的允许不得放人进来,这才挥手要他离开。
等到那大铁门关上,柳如龙才走进了牢中,望着李江南,放缓了语气道:“世光,我知道你在怨我,让你受委屈了。”
听着他说这话,李江南就知道他今日的所作所为果然另有缘故。而柳柔瑶的身子却是一震,脱口道:“爸,原来,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柳如龙道:“什么真地?”
柳柔瑶急切地道:“他……他说你早知道曾敦儒派了人下毒暗算了武家堡地男人,还让他……他忍辱负重,想办法接近江蓉,然后收集曾敦儒想利用武家堡种植罂粟的罪证。”
李江南听着柳柔瑶口口声声的“他”,既不称“武世光”也不叫“李江南”,显然心中也是一片茫然,不由得暗暗一叹。
柳如龙这时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些话都是上次世光来,我在密室里给他说的。”
柳柔瑶闻言,立刻望了李江南一眼,秀眸中顿时流露出了欣喜之色。
李江南知道事情有异,当然要将自己的事也全部说出来了,便道:“柳堡主,还有一件事我必须给你说,我并不是真正的武世光,而叫做李江南,来自中国……”
说着这话,他就将刚才告诉柳柔瑶的事又对柳如龙说了一遍,不过这一次,讲得就更仔细了,从自己找工作,如何见到了招聘启事,然后按着地址找到宾馆,见到了孔文喜,跟着他又带自己去见到貌似当了和尚地武世光,武世光对自己所说的话,最后签下了那个当替身三年的合同到了Y国,一五一十的都说得清清楚楚。
柳如龙在默默的听着,脸上也露出了诧异与震惊,跟着就铁青起来,自然是想到了女儿的这一段婚事。
等到李江南说完,柳如龙用犀利的眼神逼视了他好一阵,不过李江南讲完真相,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轻松起来,神情间是坦坦荡荡,纯洁无比,柳如龙明白此事无假,良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猛地一拍身边的牢房铁柱,愤然道:“荒唐,荒唐,这方太夫人与武世光怎么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居然会让人来代替当堡主,甚至连婚事也……哼……太过分了。”
那铁柱足有拳头来粗,但被他这么一拍,顿时“嗡嗡”作响,微微晃动,这柳家掌的威力,的确是非同小可。
李江南这时已经放开了胸怀,道:“柳堡主,事情地经过你也知道了,我只是一个被武家堡骗来的替死鬼,一切都是无可奈何。”
柳如龙闻言,却蓦然一把抓住他的胸口,怒瞪着眼睛,咬着牙道:“臭小子,一句无可奈何就行了吗,你和瑶儿成亲那天晚上,为什么不把这事说出来,我看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就在此刻,却听着柳柔瑶在旁边轻声道:“爸,你放开他,这事要怨就只能怨老祖宗与武世光,怪不得他,他也是受害者啊,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想……我想没有人会说出真相的。”
柳如龙听着女儿的话,恨恨地放开了李江南,脸色顿时黯然起来,望着女儿的眼神尽是悔恨与歉意,道:“瑶儿,是爸爸一时糊涂,是爸爸害了你,害了你一生的幸福。”
柳柔瑶摇了摇头,目光却凝视在了李江南的脸上,显得是既熟悉又陌生,似乎在重新认识这个男人,过了一阵,才转头对柳如龙道:“爸,我很想知道,你既然知道李江南所做地一切都是为了接近曾敦儒,收集他种植罂粟地证据,为什么要把李江南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