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吓唬你,”乐瑶说,“根据《民法通则》第127条的规定,饲养的动物造成他人人身或财产损害的,动物的饲养人或者管理人应当承担民事赔偿责任。如果饲养人或管理人利用动物故意伤害他人,或明知动物会伤人而放任不管,除要承担民事赔偿责任外,还要承担刑事责任。您明知到养狗场两只这么大的狗跑丢成了野狗,却不闻不问,这就是放任不管,咬伤了村民,你们必须要负责。”
乐瑶这话有理有据,连民法通则都出来了,比邵成龙的泛泛而谈有力得多。苟夫人立即就动摇了。
“那两只狗是自己跑出去的!”苟夫人辩解说。
“是你们养的。”乐瑶说,“你们是养狗场,对狗的杀伤力,凶猛程度应该很清楚,既然是看门狗,你们应该对狗进行过训练,要是咬伤了人,总会和你们的训练有关。”
“那你说怎么办?”苟夫人问。
“你们必须要把这两只狗尽快抓回去。”乐瑶说。
“还有,放生兔子被你们狗吃了,也必须给个交代!”三叔公说。
“没错,给个交代!”
“一定要给交代!”
苟夫人恶狠狠地说:“交代个屁啊!”
“你知道阿龙是什么人?”三叔公又说了一次,“他是我们邵家长房的长子嫡孙,现在住的房子是我们邵家的祖屋。祖屋旧了要重修,所以才要放生兔子祈福,你们的狗把兔子给咬死了!”
“好好,咬死了就咬死了,你们想怎么样?我把整个养狗场赔给你们好不好?这鬼东西我早就不想要了,全给你们好不好!”
这一招还是在威胁撤出,三叔公自然一点都不怕,“苟夫人,不要说这种气话,你让苟老板过来,我们商量一下究竟怎么处理。我相信苟老板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一定能好好商量。”
“我都说他出去了!”苟夫人大叫。
邵成龙的耳朵又是一阵耳鸣,为了自家的听力着想,他赶紧出来打圆场:“既然苟老板不在,那么兔子的事情就先不说了,当务之急,是把那两条狗抓回来。”
“抓个屁啊!”苟夫人说,“你看我们场里还有几个人,这么大地方去抓两只狗,怎么抓!”
邵成龙一看,还真是没看到几个人,值班室裏面有两个,办公室裏面有三个,加上苟夫人,也就是六个,其中还有两个是女的,能上阵的也就是四个。
“你们做养狗场,应该对狗的习性很了解吧。”邵成龙说。
“了解个屁!”苟夫人说,“这养狗场从办起来就开始亏损,亏到现在亏了好几十万,哪里还有钱请兽医和训狗员,留在这裏的都是饲养员罢了,兽医两个星期来一次,训狗员一个月来一次。”
“赶快把苟老板叫回来吧。”邵成龙说,“还有兽医和训狗员,也一起叫进来,要不然狗咬伤了村民的话,谁也负责不了。”
“好吧。”苟夫人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大家先回家去吧。”邵成龙对村民们说,“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的,大家不用担心。”
村民们又爬山又叫口号,还走了这么长的路,早就累了,眼看暂时没有什么好处拿,纷纷答应下来,转头回家去了。养狗场裏面只剩下三叔公,邵成龙,乐瑶阿紫李思文还有苟夫人一干人等。
“苟老板什么时候能回来?”邵成龙问。
“很快就回来。”苟夫人叹了口气说,“你们进来喝茶。”
养狗场办公室原来装修得很好,不说豪华,至少精致。可是几年下来没有好好保养,已经失去了颜色,天花板角落处布满了蜘蛛网,墙上的瓷砖崩角开裂,门上原来的锁坏了,换了个挂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