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拿的还有谁拿?”苟夫人说,“我就知道在你们这种穷地方没好人,穷山恶水出刁民!”
邵成龙有些尴尬,虽然不关他的事,可他毕竟是跟着石头村的村民来的,他们拿了人家东西,邵成龙也丢脸。不问自取是为偷,在哪里都一样。
“苟夫人,你们去年的租金都没交齐。”三叔公说。
“一年两万,怎么没交齐?”苟夫人说。
“那是最开始的价钱,后来你们建围墙占用了我们的地,不是加了两千块一年吗。”三叔公说,“这两千块你们前年给了,去年没给,今年的也没给。”
“本来就没说年年给,给了一年还想怎么样,我们为什么要建多一圈围墙?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穷鬼进来偷东西!”苟夫人气愤的说,“现在还倒打一耙来了?”
“多占了地就得多给租金。”三叔公说,“这天公地道。”
“那一圈围墙站的都是荒地!”苟夫人说。
“金牛山也是荒地,要不苟夫人你把金牛山全占下来,看看是不是不要钱。”三叔公说。
“好啊,你这么说是吧?”苟夫人冷笑一声,“反正这些年养狗场都是亏钱的,我这就把养狗场关了,东西全搬走,狗都卖给狗肉馆子,大家一拍两散算了,这种穷乡僻壤,我早就呆够了!”
以前这招大杀器一出,村民们立即就会让步。因为石头村太穷,条件又不好,没人来投资,只有苟老板一家的养狗场,村委会收入全靠这裏的租金。
但是现在不同,三叔公心想人家龙少爷开辆车都说三四十万,又要建新房又要建水电站,你那两万块算个鸟,笑了笑说:“苟老板在哪里,我想这事还是要喝苟老板商量才行。”
“他出去了!”苟夫人说。
“那我打他的电话吧。”三叔公说。
“有什么事一定要和他说?”苟夫人不耐烦的问。
“那当然要和苟老板说才行,和你说没用。”三叔公说。
“那就别说了,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苟夫人说。
邵成龙眼看陷入了僵局,连忙出来打圆场,“还是让我来说吧三叔公。苟夫人,围墙塌了的时候,你们的看门狗跑了出去,在外头变成野狗了,这样很危险的,希望你们能把那两只狗抓回去。”
“今天是我们阿龙建新房做设计的大日子,阿龙专门请人抓了野兔来放生祈福,这可是关系到新房风水的大事,结果呢!你们的狗跑出来把野兔统统咬死了!”三叔公说,“这算是什么意思!”
“咬死了就咬死了被,几只野兔值什么钱。”苟夫人说。
“谁跟你说钱了?这是风水,风水你懂不懂啊!”三叔公瞪着眼睛说,“你知道我们阿龙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他要建的是什么房子?那房子可是专门请了设计师来设计的!”
“设计师?”苟夫人呆了呆。
“是我。”李思文走出来说。
苟夫人当然已经看到了,石头村里不是老就是小,唯一能称得上美女的就是阿紫。可就算是阿紫,平时也穿得灰仆仆的,一件校服走天下。今天忽然冒出两个美女来,惹眼的很。不过苟夫人没想到其中一个居然是设计师。
“你是什么设计师?”苟夫人问。
“我是荷城建筑设计院的。”李思文拿出名片来给苟夫人,“来这裏给阿龙……苟老板设计别墅。”
苟夫人一看,还真是——虽然说名片这玩意是可以随便印的,但一般也没有人回去冒充设计院的人,这可是事业单位,吃皇粮的,随便冒充只能惹人笑话。
“还有这位是乐律师,是我们阿龙的法律顾问。”三叔公也不管有关系没关系,反正先把牛皮吹出去。
“律师?”苟夫人又是一呆,怎么会有律师在这裏。
“苟夫人你好。”乐瑶也拿出名片递了过去。
“你是文光律师行的?”苟夫人问。
“对。”乐瑶说,“我是文光律师行的助理副主任。”
“我认识你们张主任。”苟夫人好像溺水的人捞到一根稻草。
“是这样的啊。”乐瑶微笑着点点头。
苟夫人自己先泄气了,她和张主任根本不熟,连点头之交都说不上,也就是酒场上见过几次,“天下的事情抬不过一个理字。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你们偷东西就是不对!”
“苟夫人。”邵成龙说,“那两只看门狗很凶恶的吧?大家都知道那两只狗是你们养的,要是咬伤了人,你们要负法律责任的。不但要赔钱,说不定还要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