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精神大振,拿起邵成龙手里的银元宝仔细看,“这银元宝呢,磨损很严重,但是磨损之余,包浆又很厚,可见是经常把玩的物件。一般的银元宝,那都是放在库房裏面轻便不会移动,不会有包浆。”
所谓的包浆,是指古董在长久岁月终因为灰尘、汗水,把玩者的手渍,或者土埋水沁,经久的摩挲,层层积淀,逐渐形成的表面皮壳。有了包浆,就说明是老物件,包浆越厚,说明历史越长。
“这是什么意思?”邵成龙问。
“就是这个银元宝很特殊。”老板说,“但是特殊在哪里,我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只能说可能对于原主而言,这一个银元宝有什么纪念意义。”
“能看出来这个银元宝有多少年了吗?”邵成龙问。
“从包浆来看,至少有一百几十年吧。”老板说着拿出一个强光手电来,打开对着银元宝照了一下,“磨损太严重了,上面的字迹一个都看不清,认不出是什么年代的。”
“认不出吗。”邵成龙心想有一百几十年也够了。
“要知道具体的年代,只能去找实验室做鉴定。”老板说。
“什么实验室?”邵成龙问。
“就是那种可以鉴定年代的大学实验室。”老板说。
“这么麻烦啊。”邵成龙说。
“要知道准确的年代,这是唯一的法子。”老板说。
“我们荷城有吗?”邵成龙问。
“没有,得到省城去。”老板说。
那就没法子了,现在邵成龙哪里有时间去省城,积压着要做的事情一大堆,每天还要采山韭菜拿去卖。要化验只能等过一阵子有空再说,或者趁着阿紫去读大学委托阿紫去。
“这个是纯银吗?”邵成龙又问。
“不纯,肯定不纯。”老板说,“古代加工技术不好,银子都不算纯。民间铸造的银元宝,纯度七十多八十多的都有,官府铸造的银元宝能到九成多,就是所谓的雪花银。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只有官府才做得出雪花银。”
“原来是这样。”邵成龙说,“那我这个是民间铸造的吗?”
“应该是。”老板说,“官府铸造的银元宝形状不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这是清朝民间铸造得银元宝?”邵成龙问。
“也不一定是清朝,也有可能是明朝。”老板说,“价值可能不会太高,一来磨损实在太严重,字迹全都看不清,二来这是民间的东西,和官府的没得比。就好像官窑的瓷器,和民间的瓷器。”
“按照清朝算,大约多少钱?”邵成龙问。
“可能,大约,我也说不好,要是碰上喜欢这个的,大约两三万吧。”老板说,“要是就这么卖的话,应该是一万多。”
“谢谢。”邵成龙拿出八百块给老板。
“那个……”老板把五帝钱给了邵成龙,犹豫了一下,把裏面得康熙钱拿了出来,“这个是假的,我给你换个真的吧。”他从摊上拿出一枚康熙钱,“虽然品相差了点,不过是真货。”
原来那枚看着十分的新,新换上那枚却是有些铜锈,邵成龙也不在意,“我就说这枚看起来不对劲呢。”
“没办法,生意难做啊,只拿到四枚品相好的,这康熙钱找来找去都没有。按照道理说康熙钱这么多,品相好得也很多,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凑不到,可能是没缘分吧。”老板说。
有缘分没缘分,和邵成龙也没什么关系,反正邵成龙是得到了一枚价值一万多的古董。就算这是乌子真骗他得,邵成龙也不会还回去。最近的运气不错,在自己家里都能捡到钱,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好事呢,乌子真也许是个幸运星?
等邵成龙回到村子,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公交车停在村口,三叔公的儿子邵元站在车旁,提着大包小包,身边还跟这个女人。
这家伙怎么回村里来了?不是让他装病把三叔公引开的吗!三叔公不走,马上就会发现棒骨山韭菜汤用的就是他的配方,其他菜也没什么独门秘方,这三万块的宴席他全都会做,那不是抢生意。乌子真这女人其实是个灾星吧!
“元叔!”邵成龙过去打招呼。
邵元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松了一口气,“是阿龙啊。”
“元叔你怎么回来了?”邵成龙问。
“昨天阿紫给我打电话,我才想起来今天是我爷爷的生日。以前我爷爷还在的时候,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要和我爸一起给爷爷做生日庆祝一番,那是我们全家最高兴的时候。”邵元说,“后来我爷爷去了,我和我爸失和。阿紫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在今天装病,骗我爸去城里看我。”
“那不是很好的主意吗!”邵成龙说,有这么好的主意,你还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