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也落入了相同的处境,会怎么样?”邵成龙问。
“我会伤心,会怨恨世界不公,最后我会接受现实,就好像其他人一样。”符嘉平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乖乖去坐牢,坐完了出来,还是好汉一条。可要是不接受安排,那就没有以后了。”
“希望不要发生这种事。”邵成龙苦笑着说。
“所以我们要小心点。”符嘉平说,“不要留下把柄。”
“不留下把柄也没用啊。”邵成龙说。
“有用的。”符嘉平说,“你看看秦日朗。”
他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自己小心没用,被欧阳瑾给牵连了。
“他现在只是顶罪而已。”符嘉平说,“要是秦日朗平时不小心,被人一查,那就是浑身的毛病,最后判个死刑下来怎么办。你别看欧阳瑾现在春风得意,过几年要是欧阳家倒霉,人家要对他下手,随便查几样他就得无期。别说欧阳家怎么样,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谁能说一定能控制的住。”
“我明白了。”邵成龙说。
“这边就全靠你了。”符嘉平说,“我得赶回去和我父亲商量商量,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其他我不敢说,有一点请你放心,我再怎么喜欢龙婻,也不会损害我们的事业。”
“我和你一起回去。”符玉蓉说。
“好。”符嘉平说,“阿龙,把那份黑材料给我,我一起带回去。”
这两人走了以后,邵成龙才把钱友叫了出来。这个可怜的人,知道邵成龙他们肯定有话要说,所以在欧阳雅荷走了以后,就找了个借口上洗手间,一直躲在裏面。虽然邵家大宅的厕所很漂亮很干净,可在裏面一坐半个钟头,还是会不舒服的,他又不是真的要上厕所。
“这厕所的装修真漂亮。”钱友没话找话。
“我倒是觉得太豪华了。”邵成龙说,“还是朴素一点的装修比较,额,比较顺畅一点。”好像早上起来,还没彻底睡醒的时候,射击当然也不会那么准确,普通的厕所玷污了也就玷污了,超豪华的厕所玷污了总觉得做了坏事。
“对,还是朴素一点好。”钱友立即换了口风。
“那份东西,已经交给符公子了。”邵成龙说,“你要做好准备,随时可能发动。”
“是,我已经做好准备了。”钱友说,“集团公司那帮王八蛋,排挤我是吧,我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尤其是师峦山那个家伙,压榨我最厉害,用完了就一脚踢开。现在他也是副总,我也是副总,凭什么把我当部下呼呼喝喝。”
这也许是真情实感,也许是演戏,也许是兼而有之,邵成龙并不在乎,“辛苦你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那个……邵老板,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钱友说。
“我们有什么不可以说的。”邵成龙又不能真不让他说。
“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高速公路不从养猪场过的话。我们可以抬价买养猪场,然后师峦山也得抬价,等他买了以后,我们在把消息散步出去。”钱友说。
“你是想帮集团公司其他人撇清关系吧。”邵成龙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只要师峦山最后买下了明辉养猪场,就可以说师峦山一直都是养猪场的实际控制人。
“他是最好的。”钱友说。
“可是师峦山拿不出十亿来啊。”邵成龙说,要是确认了替罪羊,安宁集团还肯拿出十亿来投资修路吗。班子成员人人都有问题,安宁集团才会愿意拿钱出来。
“个人总比集团好对付一些。”钱友说,“师峦山这家伙,十亿应该没有,五六亿是有的。集团就难了,我们集团在上面也有些关系,要是来硬的,可不一定会成功,顶多就是扔个替罪羊出来,多半就是师峦山。这个养猪场一开始就是他的项目,后来……我也不怕说,我是师峦山的派系,我做这个总经理,其实就是为师峦山看守门户。不但我,我的前任,还有我的副手,也都是师峦山的人。要推卸责任,只能推卸到师峦山身上。要不然就是我们集团公司董事长,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所以出来顶罪的应该是师峦山,与其被动地出现这种局势,还不如让我们主动促成这个局面。”
“主动促成吗。”邵成龙说。
“是啊,要是我们主动这么干,就可以和集团公司保持良好的关系。还可以逼着师峦山拿出前来投资,只要师峦山拿出钱了,集团公司肯定也会跟着出的。”钱友说,“那不是两全其美吗。”
“你要把消息透露给你们董事长吧。”邵成龙说。
“这个……是要和他说的。”钱友说。
“你们董事长又会和别人透露。”邵成龙说,“迟早师峦山会听到消息……不过这也不要紧,说不定这么做会更好一些,他知道的公司内幕,总比你知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