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搭头分给我一个同伴了,应该还在吧,只有半截,怎么可能卖出去。”古董贩子说。
“带我去见你那个同伴。”欧阳瑾说。
“这个……不太好吧。”古董贩子说。
“我告诉过你有介绍费。”欧阳瑾拿出一叠钱来,数了两千块给他,“这是见面礼,如果我买了东西,还有提成。”
“他家比较远,在金牛山,要开车去。”古董贩子立即说。
“走。”欧阳瑾说。
古董贩子的同伴名叫曾天成,是金牛山本地人,住在牛头村,是个很穷的小山村。村里只有三栋两层的小楼房,其中最漂亮那一栋就属于曾天成——其他小楼房都是裸|露着红砖,只有曾天成的房子贴了一面瓷砖。
“这位老板找我有什么事?”曾天成问。
“想看看你弄到的那些古董。”欧阳瑾说。
“这是位大老板来的。”古董贩子说。
“就这个。”曾天成拿出了一个翡翠玉佩。
欧阳瑾拿起来一看,就知道是清朝的老东西,至少也是清中期,说不定能到清早期,雕工很好,水头很足,苏工,最少最少也要两三百万,“你要价多少?”
“你开个价吧,要是太低,那也不用谈了。”曾天成说。
“来路不正,没有传承。”欧阳瑾说。
“不要就算了。”曾天成说。
“我给你十万。”欧阳瑾说,翡翠和铜像不一样,外行人不知道铜像的价值,可以使劲压价,压到底也没关系,可翡翠大家都知道很值钱,压得太厉害是不行的。
“十万?你看看翡翠,这水头,这颜色!多漂亮。”曾天成说,“这么大一块,就算是新翡翠也要好几十万呢。何况我这是古董,肯定更加值钱。”
“首先你要破除一个错误观点,谁跟你说古董翡翠比新翡翠值钱的?一听你就不懂行,同样的成色,新翡翠比古董翡翠值钱多了。以前的雕工没有现在好,设计也不行。”欧阳瑾说,“你买个现在设计的翡翠首饰,高高兴兴的戴着,又漂亮又时尚。你买个古董翡翠首饰,那都是什么时候的设计,总不能穿套长袍大褂来搭配吧?”
“这是玉佩啊,和现在形制没什么区别。”曾天成说。
“区别大着呢,玉佩是干什么的?是佩在腰带上的,你见过哪个男人还有腰带的?都是皮带。”欧阳瑾说。
“那不是也有戴在脖子上的。”曾天成说。
“那都是没文化的人才这么干。”欧阳瑾说,“还有些人喜欢什么血沁,这种最没文化,人家的陪葬品拿出来带着,也不嫌寒蝉。你这种没来历没传承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坟里挖出来的,正经人都不会买。”
“我这是金牛山宝藏,来历很清楚!就是解放的时候城防司令搜刮了省城的财货,藏到金牛山,等第三次世纪大战的时候用来复国的。”曾天成急了。
“你说是宝藏,有什么证明?”欧阳瑾说,“要是我敢在外面这么说,警察马上就上门了。这分明是国家的东西,你敢自己贪污了?要是不敢这么说,那不就是来历不明吗?再说省城的财货,你知道不是从坟里挖出来的?以为民国就没有盗墓贼吗?这玩意儿在民国也是古董,那时候兵荒马乱,发死人财的人到处都是。连慈禧都被人挖出来了。”
“可……可也不能十万这么便宜啊。”曾天成说。
“你想要多少?”欧阳瑾问。
“至少五十万吧。”曾天成说。
“你觉得可能吗?”欧阳瑾冷笑一声。
“那也得……三十万吧。”曾天成说。
“我给你二十万。”欧阳瑾说,“行不行就一句话。”
“二十八?”曾天成讨价还价。
“大家交个朋友,二十五,再多就不要了。”欧阳瑾说。
“行,二十五就二十五。”曾天成只能答应下来。
欧阳瑾给了钱,拿着玉佩在手里摩擦,心裏很是高兴,这玩意儿起码能值三百万,这下子可赚大了。按照道理来说,他这种身份地位,不应该为了几百万这么高兴。可谁叫欧阳家没底蕴呢,整家人都穷的要死,要钱的方法不免简单粗暴一些。欧阳瑾好容易搞了些钱,这次大桥出事,几乎全都赔了进去。到了荷城去买明辉养猪场,主要目的也是想要趁机赚一笔,谁知道欧阳雅荷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对了,曾哥你不是还有个东西。”古董贩子说。
“那个?”曾天成看了看欧阳瑾。
“有东西就拿出来看看呗。”欧阳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