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所有的连弩,都在自己的操控下,扶苏心中暗送了一口气,同时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也算是自己的杰作了!看着东方已经泛出了一抹鱼肚白,众人脸上也是浮现出了倦意,扶苏挥了挥手道:“兄弟们,回去休息。”众人皆是散去,师阜来到扶苏身边,道:“大哥,从前天夜里回来你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这里有我盯着,大哥请放心。”扶苏点了点头,确实,忙活了这么久,现在的他的确很累。可当走进自己的房间之时,扶苏猛然看见窗户开着,一瞬间,扶苏睡意全无,心中警惕到了极点。拔出墨剑,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扶苏这副样子自然被师阜看到了,师阜当即便跑到了扶苏的身边,道:“大哥,怎么了?”扶苏没有说话,扫了一眼,自己的卧房之中的确没人,方才将墨剑收了起来,道:“师阜,去将梁安唤来。”师阜不疑有他,转身便跑去将梁安叫到此处。看到扶苏一脸凝重的神色,梁安知道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忙问道:“大哥,出了何事?”“进贼了,我房间的窗户,我记得很清楚,走之前我关的好好的。还有房间里的被褥,柜子,竹简等等都被动过。”扶苏对自己的记忆力十分自信,即便没有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可是,对于细节的把控,扶苏要求一向是很严格的。这也算是作为一名技术宅,扶苏培养出来的品质。“梁安,师阜,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扶苏说着,便已经开始清点房中的物品。搜索了半天,并未发现遗失什么东西,三人皆是松下了一口气。只不过,梁安却是挠了挠头道:“这个贼,可真一点不像一个贼。”扶苏眉头微挑,道:“梁安,何出此言?”扶苏之所以将梁安唤来,就是考虑到梁安以前做过行窃的勾当,对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比一般人清楚的多。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独门秘诀,外行人根本就不了解。眼下,见梁安脸上的神色,想必应该会有些收获。梁安道:“大哥,一般来说,贼入室行窃,最主要的就是清理出一条道路,为的就是防止屋子的主人突然回来,便于离开,可是,这个人却并没有这么做。”听着梁安的述说,同时看了看房间,的确如此,如果自己突然回来,那么窃贼想要跑到窗前,的确不能以最快的方式。“第二,窃贼进屋,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藏匿钱财的位置,可是,大哥,你房间中的财物分毫未少,哪有贼不要钱的?”这个疑点,扶苏在梁安说之前同样想到了,这也是最大的疑点。如果真的是一般的窃贼,奔着钱财来的,绝不会放着面前的钱财而不动手,转而去搜寻其他东西。或许这个窃贼要的并不是钱财,而是一样比较特殊的东西?扶苏脑海中闪出一个这样的念头,只不过,扶苏知道,这只是自己的猜测,现在还做不得数。“梁安,师阜,你们现在去休息吧。”见扶苏眼中的倦意,师阜和梁安也不再打扰。略微思考之后,扶苏决定暂时将这件事放下,现在当务之急可不是抓什么小偷,而是对付隐藏在洛阳地下的反秦势力。云溪客栈已经固若金汤,扶苏有把握会让来犯之敌,有来无回,可这只是作为自己防守一方做的准备,如果李左车真的决定按兵不动,扶苏知道,自己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现在他在明处,而李左车在暗处,什么时候发起进攻,如何进攻,这些都完全掌握在李左车手中,而不是由他扶苏控制。这一点,从他将云溪客栈占下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这样的攻守态势。这样的防守姿态,扶苏很不喜欢,所谓久守必失,总被人惦记着的滋味可不好受,带着这样的心思,扶苏进入了梦乡之中。……洛阳东市的一处宅院,在东市的边缘,因此显得有些荒凉偏僻。“横阳君,听说了么?李左车前几日吃了大亏,手下九大杀手,如今只剩下四个,其中还有一个重伤,被砍去了手臂。”韩信将这几日收集到的情报转述给韩成听。此处的韩信自然不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兵仙韩信,而是韩王信,只不过,此刻他只不过是韩襄王的庶出孙子,可还没有封王的资格。真正有资格的是坐在他面前的韩成,受封横阳君。而他韩信,只不过是辅佐韩成。韩成面露震惊之色,李左车有多厉害他再清楚不过,这些年来,他们从李左车手中可从未占到半分的便宜。韩成道:“李左车可是名将李牧之孙,谁能让他吃这么大亏?”“横阳君,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一个叫苏腹的墨者带着洛阳北市街面上的一群小混混干的,据说,对付李左车手下的杀手,还是苏腹一个人做到的。”韩成瞪大了眼睛,显然有些不相信韩王信说的话,韩王信补充道:“这样的消息我已经核实过了,我们安插在陈余身边的人也传来消息,说那天夜里,陈余大发雷霆。”韩成缓缓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若有所思。道:“想不到时至今日,还有这么厉害的墨者?!!”韩王信道:“横阳君,这些年来,魏赵两国的势力发展在洛阳始终压我们一头,我们韩国在洛阳根本施展不开,这次,或许我们的机会来了。”“什么机会?”韩成急忙问道,显然这些年被魏赵两国挤压,韩成心中也有不少怨气。“据说,就是因为陈余暗中铸造私钱,同时做低买高卖的粮食买卖,被墨者苏腹给盯上了,李左车想要抢回云溪客栈,没想到,反而受到了这么大损失,现在,陈余、李左车他们已经不敢轻易动弹了。”“所以,这个苏腹一定不好惹。”韩信缓缓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