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道命令的发出,整个匈奴部族此刻战意盎然。在此之前,他们便已经知道,他们的阏氏被东胡部落索要走了,而当时的冒顿,选择的按捺下了这件事。可当时不发作,不代表没有发生。所有匈奴人都牢牢记住了这个屈辱。在草原上,土地和女人最为宝贵的财富,一个代表着生存,一个表示着繁衍。一个部落,没有土地和女人,必然会衰败,这是无数引弓之民的共识。所有,当冒顿这道命令一经发出,便得到了强烈的欢呼和共鸣,能在冒顿麾下的士卒,没有一个是软蛋。因为软蛋的脑袋,早就已经被冒顿给砍下来了!而此时,作为匈奴单于标志的应龙大纛旗上挂着一个脑袋,此时还有着鲜血滴落,那时东湖使者的脑袋。被冒顿砍了下来,挂在了旗杆之上,之后,还会被匈奴的巫师给做成酒器,成为珍藏品。冒顿率领着匈奴大军缓缓前进,此次他们要进攻东胡部落的第一个要面对的敌人便是折兰部族。折兰部族隶属于东胡部族,是东胡部族对外打击的极有重要的力量,亦是东胡部族的忠犬。讲道理来说,冒顿如果要彻底击败东胡,那么,折兰部族就是冒顿面临的第一个拦路虎。也是最难啃的硬骨头。而此时的折兰王骨奢靡亦是已经得到了消息,当听闻匈奴率军来犯,旋即召集族中的万骑,准备应战。折兰部族是东胡部族的一支重要力量,自然也是一个大部族,尤其是上次东胡被秦军大败之后,东胡部落之中,王庭对于折兰部族更为倚重。经历了那一场大败,王庭的力量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削弱。感觉到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的折兰王骨奢靡亦是起了一些别样的心思,现如今王庭已经大大的倚重于他,只要他再加一把劲,最后取代东胡,也不是不可能。在草原上,素来崇尚的便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倘若东胡王庭不能证明自己依旧强势,不能告诫所有人他们依旧具有碾压一切的力量。那么,自然便会有野心家跳出来,主动向宝座上的那个人发起进攻。当初的头曼,便是一个明证,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在权力的争斗之时,也会变得格外的冷酷和残忍。这一次,匈奴部族率军来犯,毫无疑问,这意味着双方已经彻底撕破脸了!此时,骨奢靡想到,倘若能够击败匈奴,那么在东胡王庭之中,他将会拥有更大的话语权。东胡王庭也势必明白,如今的东胡,少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没有他折兰王骨奢靡的支持。在这样的心思之下,骨奢靡整军备战自是尽心尽力。骨奢靡看着面前这一万余名折兰部族的勇士组成的军队,眼神之中散发着满意之色。若论人数,折兰部族自是远远不及东胡部族,可是,要是轮上战力,即便是东胡部落三四个万骑,也不是折兰部族这一支万骑的对手。折兰部族,是一个从上到下极为疯狂的部族,在外人看来,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一般的存在。在这样一个部族之中,当一个婴儿呱呱坠地,那么,就在疯狂的战斗意志中洗礼,每一个跨上战马的折兰部族勇士,都坚信,自己只有在战斗之中砍下敌人的脑袋,那自己才能获得荣耀和奖赏。如果自己不幸死了,那也能够进入神国,得到天神的眷顾。当一只部队连死亡都不放在眼中,还有什么好怕的?正是这样一种情绪,铸就了折兰部族的赫赫威名。也正是因为折兰部族的悍不畏死,令所有面对这支部族的对手都头疼不已。只不过,此时的冒顿跨立在战马之上,眼神之中冷漠而深邃,没有人能够明白冒顿在想些什么,即便此刻冒顿最为亲近的儿子稽鬻也不行。“巴休烈。”冒顿突然喊出一声,道:“派人去告诉折兰王,我要和他答话。”“遵命。”巴休烈心中疑惑,到了这个时候了,双方答话还有什么必要吗?只不过,巴休烈却依旧遵命行事。在他看来,冒顿的所作所为远远胜过他的父亲头曼单于,是匈奴伟大的领导者,过往的一切,也证明冒顿的抉择是正确的。跟随这样一个伟大的领导者,只需要遵从他的意志便可以了!少顷,折兰王纵马来到军阵面前,冒顿也是拍马上前。折兰王看着面前这个三四十岁,眼中只有平淡的男子,眼睛不禁微眯,他从冒顿身上感受到了危险。能让从未不畏惧任何危险的折兰人感受到危险的存在,足以表明这位继位不久的匈奴单于,不是什么易与的角色。况且,骨奢靡还知道,冒顿这个王位可不是顺位继承而来的,而是通过王庭政变,杀死所有的反对者坐上了这个王位,这可比顺位继承来的更要艰难的多。“臣服还是灭亡?”望着面前这个脸上有着不少刀疤的男子,冒顿冷声问道。冒顿的问话顿时令骨奢靡为之一愣,他万万没想到,冒顿一上来根本没有丝毫的废话。而态度也是十分的明白,要么臣服于他,要么就只有灭亡。这无疑是极大的刺激了骨奢靡,只不过,当他再去看时,冒顿已经纵马回到了匈奴骑兵之中。显然,在第一时间没有得到折兰王骨奢靡的回答,冒顿便已经知道了结果。“真是狂妄!”骨奢靡见冒顿如此,心中不免有些怒意,更觉得自己应当好好教一教面前这些匈奴人做人。“图尔,令一千人,去和这些匈奴人较量一番。”骨奢靡瞧了身后一人一眼,冷漠道。首次试探,骨奢靡便派出了一千人,说起来,这也算是极大的手笔了,至少,以往没有哪个军队令骨奢靡如此做过。而此时,匈奴骑兵之中见状,居然也是派出了一千人。态度亦是很明显,不愿意占折兰部族一丝一毫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