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现在将曲辕犁,水车这些东西的原理弄明白也来不及了!首先第一点就是资金的问题,扶苏搞这些,可是拼上了秦国的所有家当,到了最后,秦国国库都已经见底了!要知道,这可还不仅仅包括秦国收上来的税赋,少府多项发明举措都带来了不菲的利润,结果少府的资金也近乎枯竭。所幸的是,扶苏玩出了债券令,加上师阜,巴峰,程郑乐,卓鼎山,乌倮等等这些大商家的支持,秦国的国库才重新宽裕了起来。而山东的各国,有哪一国能在短时间内凑集如此多的资金?除此以外,还有数不清的熟练工人匠作,山东的诸国到何处去寻找?就算以上这些条件都满足了,对于山东的各国来说也还是来不及了!因为秦军已经东出,在这个节骨眼上,山东各国就算是有一笔庞大的资金,也是投入到与秦国的作战之中。想要建设什么,秦军又不是瞎子。萧何此时脸上挂着笑容,又道:“将军,此番我来,还为将军带来了一支援兵。”“哦?”韩信面露惊诧之色。不待韩信询问,萧何已然是领着一个人走了过来。“隧营芈溪见过将军。”一位约莫三十岁的人来到韩信面前郑重行礼。“隧营?”此时韩信大喜过望。真可谓是瞌睡了,扶苏就给他递来了枕头。本来韩信还正在忧心,秦军如何从夏阳偷渡过去,突袭安邑。而隧营到了,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这支隧营,成立的时间已然是很久了!其技术,能力都受到过严格的检验。韩信正在欢喜之时,一名士卒来到韩信面前,道:“启禀将军,前军校尉此刻已经到了大帐之中。”此时韩信脸色骤然冷了下来。旋即返回了中军大营,萧何见状,望着蒯彻,眼中露出了征询之色。望着萧何,蒯彻灌了一口酒道:“也没什么,这前军校尉点视不到,到了此时才到了大帐之中。”萧何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冷意。看来这前军校尉心中就是有些不服韩信,想要给韩信一个好看。“萧左丞,不如与我同去?”蒯彻亦是望着萧何,有些迟疑道。萧何则是点了点头。中军大帐之中,韩信坐于帅案后面,望着面前一位身穿甲胄的校尉,冷声问道:“前军校尉,今日为何点视不到?”那校尉略微拱了拱手,道:“将军,昨夜属下身体偶感不适,有些乏了,是故今早才睡迟了一些,还请将军勿怪。”此时,韩信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萧何,萧何此刻也是面色严肃,他自然知道此刻韩信看向他是什么意思。萧何当即出列,拱手道:“将军,王上托臣带给将军一句话,军中事务,无论大小,皆由将军处置。”“是故此人如何论处,将军决断便可。”听到萧何说这句话,那校尉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惊慌之色。“军法官,点视不到,该当论处何罪?”韩信话语之中充满了冷意。“按照军法,理应论斩。”“好。”韩信站起身来,朝外面呼喝一声,叫了两名士卒进来,道:“按照军法,前军校尉罪当论斩,即可押下去,军前执法。”前军校尉面色涨红,怒道:“韩信,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斩我?”“我为秦国流过血,我为秦国负过伤,你韩信无尺寸之功,有什么资格做这三军统帅的位置,又有什么资格杀我?”韩信却是充耳不闻,然后令两名士卒将其押到外面。而此时,外面也是涌来几名将校,纷纷求情道:“将军,前军校尉此次不过是初犯,还请将军念一些情分,从轻处置吧。”“是啊,将军,前军校尉也立下过不少军功,留着他将功折罪吧?”“将军,前军校尉素来厚待士卒,此番若是斩了他,前军恐怕会生出一些乱子,还望将军能够三思。”……诸多劝说的话语萦绕在韩信的耳旁,只是韩信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一言不发,只是随手找了案几上一份奏报看了起来。众人见韩信并不采纳,话语也是渐渐停了下来,而军帐之中的气氛也是因此变得越发的沉闷。少顷,一名士卒手中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木盘上摆着一颗人头,道:“启禀将军,前军校尉已在军前正法。”众多将领望着木盘上那颗人头,心中凛然,望着韩信的目光也有了一些变化。韩信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令那名士卒退下,站起身来,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前军校尉心中对本帅不满,故意触犯军法,点视不到,今被正法,还望诸位能够引以为鉴。”“诸位心中对本帅不服也好,不满也罢,只是,诸位莫要以身触犯军法,军法无情,切莫自误。”“诸位的过失,本帅会按照军法处置,当然,诸位若是立下什么功劳,本帅也定会为诸位请功。”“功是功,过是过,赏罚分明,军纪才会严明。”“还有,以爵抵罪,那是平常之时,然我秦军战事在即,乃是战时,一切自然以军法为准,还望诸位能够明悉。”萧何也是站出身来,扫视着众人,道:“诸位想必也是认识我,此来我王要臣带一句话过来,我方才已经说过,诸位在此,我再度重申一遍,军中事务,无论大小,皆交由将军处置。”萧何又道:“尔等触犯了军法,莫要说为秦国立下过什么功劳,以往立过的功劳,王上也并非没有赏赐田宅爵位。到了那时,就算是王上也不会为诸位求情。”众人心中凛然,对于韩信,也不由得升起了一抹惧服,只要韩信还做这大将军一日,他们就必须严格执行韩信的军令,今日这般情况之下,也足以说明了韩信对于触犯了军法之人,绝不会留什么情面。而扶苏的态度借由萧何之口,也是表达的相当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