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夜了,该休息了。”小环端着一碗鸡汤进来,给刘毅放在桌上,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在桌上摆放着的模型,在发现刘毅对自己其实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之后,小环反而放开了许多。“嗯。”刘毅接过碗,喝了口汤,刘备如今的王宫其实不适合太过奢华,毕竟这几年动荡,府库空虚,祭祀大典也花了不少钱粮,如今王府虽然需要建,但若是太过铺张浪费的话,难免令百姓心生排斥,那异像带来的声望,也就没了。但终究是王府,太过寒酸也不行,刘毅考虑着用那些建造祭坛的废料来建这王府,会不会显得刘备节俭一些?有剩下的水泥,单是不多,铜渣重新熔炼一下,也能做出一些物件儿来,眼前的模型,就是刘毅按照这些剩下的料按比例缩小做出来的。占地不算太大,比成.都的刺史府要小不少,一半都不到,这些面积要有效的运用起来才行。主要还是雇人花的钱比较多,但加起来按照百日工期来算的话,也就是个百万左右,这其中还包括三个大师级。刘备还要回成.都主持迁治之事,另外封赏也会在成.都进行,此外谁留下来负责蜀中的管理也是个问题。再怎样也是明年的事情了。“你怎么还在?”将设计图以及详细数据列完,刘毅抬起头时,发现小环还在这里,有些疑惑。“家主,我们……”小环有些犹豫道:“何时回家?”“再过几天就起身,不过南阳那边要多留些时日,很多事情要做,回家的话,恐怕要等到年末了。”刘毅想了想道,他确实准备把王府的事情布置好之后,交给庞统或是张飞看着就行,不过这也需要时间,至少得有个能看懂自己设计图的人带才行,而且也不是回家。“这才几天,就想家了。”刘毅摇了摇头,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不早了,休息吧,想留下来也行。”“喏!婢子告退。”小丫头对着刘毅躬身一礼,规规矩矩的退出门外,然后又返回来把碗盘给收拾好退出去,顺手还帮刘毅带上了门儿。这丫头做事,倒是越来越利索了。刘毅摇了摇头,tu0'y-i睡下,很快进入了睡眠,这么多年颠沛流离的生涯下来,刘毅别的本事没涨,但关于快速入睡这项技能,他却是掌握的炉火纯青,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想睡,就能立刻睡着。一夜无话,接下来的几日,刘毅都在交接工作,带着几名之前跟着他建祭坛的匠人在城中找到合适的低端,设计图纸详细的讲解了几遍,在确定对方理解了之后,各类工料也都送到,按照刘毅的设计,这些东西还能省出来一些,足够的情况下,刘毅直接拿钱雇人,然后一拍屁股走人。对于这模式,刘毅已经习惯了,不过这一次,还真不能拍拍屁股直接走人,至少得跟刘备报备一声,然后再跟诸葛亮、庞统、张飞、魏延聚一聚,毕竟这年月的交通和通讯,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如此一来,又耽搁了三天,刘毅才重新上路,带着关平以及五百扈从,一路直奔上庸,上次没修完的路,这次可以直接开始修了,从上庸到襄阳,还有汉水可走,加上南阳已经尽数落入手中,这条路也安全了,所以这次回程,乘船顺流而下,倒是省事了不少。刘封对于刘毅的到来自然是颇为高兴地,这几年他听从刘毅的话,在上庸这边除了吃喝睡之外,就是找女人,短短几年的时间里,纳了十几个小妾,生活糜烂的让人羡慕,再度见面的时候,整个人胖了两圈儿,但给人的感觉,却没了以前那份精悍、勇武之气。“先生,您要的已经给您备好了,上庸这一带最好的工匠都给您集齐了,另外还有五千民夫,钱也已经齐备,您先安顿了他们,咱们回城好好叙叙旧。”刘封热情的将刘毅迎下船,笑眯眯的道:“封已为先生备下了最好的酒宴,请来了成.都最好的舞姬。”对于刘封的变化,刘毅和关平都有些懵,一直到进了衙署,还是有种不太真切的感觉,当初好好一个英武将军,怎的成了个大腹便便的死胖子?看着那满脸横肉的样子,真的很难跟昔日那英武将军联想到一处。“还能领兵吗?”犹豫了一下,刘毅还是忍不住询问道。“先生莫看我这般。”刘封拍了拍手,让舞姬开始跳舞,一边笑道:“我其实已经很久未去过军营了,如今这上庸一带的兵马,都是由子度统帅。”“伯君,你如今怎这般……”关平皱眉看着刘封,作为当初刘备麾下青年一辈的英杰,如今刘封这状态,让关平有些难受。“嘿,这般挺好,如今南阳已下,这上庸的位置,其实也无需再用兵了。”刘封看了刘毅一眼,摇头笑道:“再者说,如今主公麾下人才济济,猛将如云,也未必便需要我上马征战,其实初时也颇为不惯,但时日一久……”脸上泛起一抹迷醉的表情,刘封笑道:“如今便是让某放弃这般日子,某也不愿。”“你……”关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想要再说,却被刘毅打断。“行了,人的路是自己选的,走好自己的路便是,他人只要不作恶,便与你无关。”刘毅说这话时,声音有些低沉。这样堕落腐朽的日子,如果没有能力的话,的确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但对于有能力的人来说,却并非如此。记得上辈子有个外国知名人物说过,人的需求感从低到高分为五个层次,生存需求、物质需求,归属感,荣誉感还有最后的自我价值实现。以这个来说的话,一般有能力的人,都会比较注重自我价值的实现,就如刘毅,别看经常抱怨说累,但那一座座足矣流传千古的建筑在他的规划下建设起来,并被世人认可,他做的器物、兵器被人所追捧,那种成就感,很多时候是凌驾于**享受之上的,可以理解为自我价值的实现,也可以理解为荣誉感的满足。所以,刘毅大概能够体会一个文武双全,原本有着大好前途的青年俊杰,不得不用酒色来将自己一点点麻痹到麻木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这个时候关平的规劝,只能让对方更难受,况且,刘封虽然不再碰兵事,但就刘毅所知,上庸、房陵、锡县这一带这些年来的治理可是相当不错的,这说明刘封内心里,还是有着凭借自己能力让人尊重的想法的,只可惜,敏感的身份,让他只能在这里以酒色来麻痹自己,同时也让刘备放心。“莫要动气,莫要动气!”刘封举起酒觞,笑道:“坦之,你我多年不见,来,喝一觞。”少了几分刚烈,却多了几分世故和圆滑,看着气氛在刘封的调解下,渐渐活络起来,刘毅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也不知道当初给刘封的建议是对是错,但至少,这样的刘封,不会让人生出太多的警惕感。人生啊,很多时候都是被这样的不如意而围绕着,无论古今,都是如此,刘毅如今也不知该说什么话,只能一杯一杯的陪着两人喝酒。“先生,坦之,封自问也是见过些世情,但这蜀地的歌舞确实别有风味,尤其是这彩衣楼的舞姬,那可是蜀地无双呐。”刘封这些年似乎已经将兴趣集中到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上,对于蜀中的各个风月之所,那是如数家珍,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去过,但事实上,刘封去蜀中的机会不多,而且多半还是当年刘备伐蜀时路过而已,这些东西,大多也是道听途说而已。名声这种东西,有时候比眼见更美,因为有想象的空间吗,就比如刘毅曾在坊间听说自己能够造出能够飞行的巨兽,一头便能灭掉一支军队,还能驾驭着神奇的机关兽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甚至能上天跟神仙坐而论道。尤其是汉中铸鼎之后,作为主角的刘备,自然引人注目,但铸成那样一口大鼎的刘毅,同样也快被人神化或者说妖魔化了。酒宴一直吃到深夜,刘封可能是太高兴了,喝的多了些,是被他的家丁抬回去的,看着那肥硕的身影,关平忍不住道:“亭侯为何不让我劝说伯君?再这般下去,伯君恐怕就废了!”“路是自己选的。”刘毅摇了摇头,看向关平道:“你只需走好自己的路便是,伯君比你聪慧,你懂得道理,他都懂,至于为何如此,他既然不愿说,你也不必问,该告诉你的时候,我想他会说于你的。”关平愣了愣,看向刘毅:“先生知道?”他虽然为人憨厚,但并不笨。“不知道,说了别问,我们在这里留几日。”刘毅叹了口气道。关平不解,见刘毅不说,也只能闷声道:“喏!”回到古代当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