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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酒楼毒死人了?不可能啊!”刘汇手上的书掉在了地上,他慌忙捡起来,轻轻吹掉上面的灰尘,念了一句先师恕罪,然后对底下的人道:“不可能,杜家酒楼怎么可能毒死人呢?就算有毒,也不会只死一人。”</p>
“县尊,在下也觉得奇怪。杜家酒楼的菜都不可能单独做一份,如果有毒,死的便不是一人。”师爷回到:“但偏偏有一人,死在了杜家酒楼,这……只能说他们不走运了。可那杜修明若是……”</p>
“嗯?苦主与杜家酒楼的人呢?”刘汇问道,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名班头,急匆匆道:“县尊,大事不好。我等去杜家酒楼抓人,那酒楼里只剩下跑堂的伙计和那孙秀才了。”</p>
“人呢?”</p>
“听跑堂的伙计说了,那死了的人,是从昌平来的,在当地可是有势力的。一见死了人,他们将杜安边抓往昌平去了。”</p>
“什么?”刘汇怒了:“本县的人,他们几个百姓,说抓走就抓走。不对,杜安边手底下,可有一帮兵丁护着,稍微来几个人,不可能抓走他!”</p>
“唉,都怪杜安边一时糊涂。他看到吃死了人,已是万念俱灰,生怕这件事情落在了杜修明头上。便硬着头皮跟着那几人去了,意在硬扛下这件事情。他喝令底下的人不许跟着,故而那些人才带走了他。”</p>
那班头想了想,又道:“县尊,这里头似乎还有朱家的影子。我看着朱一平,带着几个讼师在杜家酒楼门前转了转,也去了昌平。”</p>
刘汇眼睛滴溜溜转,旁边的师爷更是眉头紧锁,想了片刻,道:“东翁,朱家在这里面,又和昌平扯在一起,就得慎之又慎了。可这杜修明,咱们也得交好,在这件事里,得左右逢源,万不能影响东翁的仕途。”</p>
仕途二字,让刘汇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朱家作恶多端,刘汇能坚持不同流合污,已属不易,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还没那个能力将朱家除掉。更何况还牵扯到了昌平的人,更不好办了。</p>
朱家和杜家之间的矛盾,刘汇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若是要在这里面选一个,刘汇定会全力帮杜家,而且他不得不帮。从情理上来说,杜修明与他有恩,而且杜安边在军户之中颇有影响,若是那些军户闹起事来,他这几年的政绩就全泡汤了。</p>
呵呵,那些人将杜安边,押去了昌平,这或许不是什么坏事。刘汇权衡利弊,最后下定了决心:“不管什么仕途,本官都要迁任他处了。杜修明与我有救命之恩,若是不帮他一把,本官就要愧疚这一辈子了。师爷,这打官司的事情,你似乎是手到擒来吧?”</p>
师爷点点头道:“东翁的意思是,咱们要帮杜修明打赢这场官司?要打赢这场官司,虽然有些难,但也不是半点办法都想不出来。这里面难就难在,如何说服昌平的那些人,放过杜家呢?毕竟这里面有一条人命,如何都假不了啊。”</p>
刘汇淡淡地回到:“不是还有朱家吗?王班头,你带人去杜家,将杜修明叫来。这件事情,可以告诉他,就说县衙门会全力帮他。但你得将他看住了,那小子若是听见他爹被抓走了,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