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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朝廷的武官,却和藩王世子勾搭在一起,你以为你是谁,楚王世子手底下一只狗而已,居然还引以为傲。”杜修明冷冷看着秦观江那嚣张跋扈的面孔,心里都不禁好笑,这人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和这么厚的脸皮。</p>
“你才是狗……”秦观江继续嘴硬道,可他分明感到,脊背上滑落下了冷汗。在京师外面,杜修明给他假毒药,不过是让他提心吊胆一阵子。可在这京城里,杜修明给他扣个帽子,那可就不是身死那么简单了。</p>
“住口!像你这等人,本该缩首畏尾,躲在谁都看不见的角落里,低调过一辈子安生日子,那便对得起你爹娘的养育之恩。”杜修明厉声道:“可没想到,你却攀炎附势,跑到楚王世子面前进献谗言,以求满足自己的私欲。”</p>
“甚至还将自己作的恶,嫁祸在世子身上,让世子替你扛着。自作孽,不可活。本官不是威胁你,而是清清楚楚告诉你,你作的恶是需要偿还的。你好好在家等着,本官查了税之后,便要替朝廷、替楚王办了你!”</p>
杜修明的高声大骂,言外之意,就是将楚王世子,这些年做的恶事,全都丢到秦观江头上背锅。于是乎,这湘绣楼的里的人,瞬间明白过来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杜修明来查楚王家的产业,原来是早已交易好了的,是楚王为了救下楚王世子。</p>
其实,这些人还是没想明白。杜修明将黑锅全丢在秦观江头上,只是为了缓住安禄荣而已。楚王世子做的这些恶,就算是杜修明,也不一定能扛得下来,更何况一个草包纨绔秦观江?</p>
但安禄荣答应杜修明,只要杜修明放过朱英耀,便将京城这些产业、人脉都交给杜修明。为了这个,杜修明也得稳住安禄荣才是。秦观江,便是释放给安禄荣的信号:看吧,黑锅已经让秦观江背了,本官放过你家世子爷了,快打钱!</p>
至于查楚王家的产业,则和这件事没关系了。杜修明这是敲山震虎,要接着查楚王家的气势,逼迫剩下那些藩王宗室,都麻利点的交钱。</p>
秦观江虽然是草包,但这么大的黑锅扣下来,他也是知道厉害的,赶紧嚷嚷道:“杜修明,你不要血口喷人,那些事情,没一个是我干的,都是……”</p>
杜修明哪里会让他说出这些来,给吕芳使了一个眼色,吕芳赶紧捂着秦观江的嘴,拉着他出去了。接着,湘绣楼里的算盘声,又重新噼里啪啦响了起来。这可是查税,还要收罚款的,这可是创收,在场每一位都是有提成的。</p>
半日过去了,湘绣楼内打坏了四只算盘,七个人打到抽筋,这才算是将这湘绣楼的税算清楚。三十税一,湘绣楼该交一万六千两,罚十倍的款,那便是十六万两。柜上的现钱,只有两万多两现银和银票,被杜修明一体带走。</p>
又拿上湘绣楼内的货,凑齐十六万两,再多拿了二万两作为抵押。这居然还没能将湘绣楼内的货物搬空,恨得杜修明牙痒痒、手也痒痒啊。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只好过半个月来取了。</p>
还没走出湘绣楼,杜修明就将兵马司的提成发了。拿到了钱,这些兵马司的书班、喊班、壮班,手也不抽筋了,喉咙也不嘶哑了,腿也不酸了,顿时精神起来,开拔前往下一个楚王的产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