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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金业顿了顿,其实在大明朝,并不能称呼“建文帝”,因为在靖难之役之后,建文年号的三四年,都被改成了洪武。后世的历任皇帝,对建文之事全都隐晦莫言。对金业而言,更是忌讳之事。</p>
金业左右看了看,没有别人,他才回到:“建文君早已身亡,现如今坊间传言,皆属编造。无非是那些落魄秀才混吃喝,亦或是有心之人拿来诽谤朝政,攻讦异党,浑水摸鱼罢了!”</p>
杜修明当然知道,建文帝早就死了,没人能活两百岁。可他是在靖难之役死的,还是逃出京城,在别的地方死的?江南那两个案子,他早就有了办法处置。</p>
可杜修明自己颇为好奇,建文帝那可是千古谜题啊。</p>
金业看杜修明眨巴眨巴眼睛,颇为不信,他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道:“其实,事情还有一个说法,但这说法,我不清楚是真是假。金家祖上,是跟着太宗爷打天下的,对那件事情,却也知之甚少。传下来的消息,一是建文君葬身刀兵,二是剃度为僧了,但绝没有逃出海外一说。”</p>
看样子,建文帝的谜题,是解决不了的。杜修明又问起了宁王谋反的事情,道:“宁王继承自朱权,当初太宗靖难之役时,宁王朱权颇有功劳,可之后太宗却丝毫不予半点封赏,而且夺了宁王兵权。如今看来,宁王谋反也好,倭寇举旗建文也罢,都是当初的遗祸。”</p>
金业颇有些无奈,只得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事情如何,金某不敢和杜大人再坦言下去。但事情微末,可去问江西王守仁王大人。杜大人去了江南之后,金某还有个弟弟在那里,遇事可寻他解决。”</p>
说罢,金业便要告辞。杜修明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便也告别。可等金业转身要走的时候,杜修明忽然问道:“金兄,那两个案子,和你没关系吧?”</p>
金业身躯一震,回过头笑道:“杜大人这是何意?这些事情,自然和金某没有关系了。”</p>
杜修明拱了拱手,目送金业离开。等他走远了,余云亦则是问道:“修明,这家伙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我觉得不太对劲。”</p>
“没什么不对劲的,不过是时移势迁,人心思变罢了。大明朝危机四伏,暗流涌动,别人不清楚,金业这种人是最清楚的,春江水暖鸭先知嘛……但用不着担心,金业想要的,暂时与我们还不冲突。”</p>
“修明,你现在看事情越来越通透了。放在以前,你根本不会想这么深的,看来在京城这些日子里,让你变了很多。”</p>
“海枯石烂,我都变不了,只是学聪明了。”杜修明搭了把手,将余云亦从马上拽到了自己马上,余云亦稳稳坐住,二人招了招手,便继续向昌平优哉游哉的进发了。</p>
而在山上,金业牵着马,远远地目送杜修明离开,心中五味杂陈。金家世代忠良,全靠与天子亲密无间,才能成为锦衣卫中的锦衣卫。虽不能在史书上大放光彩,可金家一家子却能富贵不绝。</p>
可现在这个天子却不认识他们金家,前些日子,金业主动去和朱厚熜说清楚自己的身份,结果朱厚熜只是半信半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