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可守，杜修明在军中推行变革，以强军来强国，但那是治标不治本。进可攻，杜修明在整个朝廷推行变革，以强国来强军，征讨四海。</p>

不论是进可攻，还是退可守，都得需要杜修明拿钱运作。杜修明所说的家业，正是这一部分。留在京城的这些铺子，交给陈言金运作，能赚到钱。可只有交给孙祖寿，才能赚到人心。</p>

听了杜修明的解释，孙祖寿大概知道自己是要承担一个怎样的责任，连连摆手道：“杜大人，不可不可，孙某这辈子就是穷命，若是让我当家，那肯定是败家。”</p>

杜修明则是摇头道：“只听说过穷人孩子早当家，这些家业交给你，我放心得很。更何况，不是交给你一个人，这人还有徐阶、姚涞两人呢。”</p>

徐阶和姚涞对视一眼，杜修明将烤好了的肉串，拿给几人吃着，又喝了几杯酒，杜修明缓缓道：“以我观之，你们三人这次春闱必能得中进士。徐阶、姚涞位列三鼎甲，孙祖寿尚不可知。杜某将京城这些大小事务，能给你们的都给你们，这既是替我排难，也是替陛下分忧。”</p>

“当然，我知道你们担心。这次罢官，并不是杜某得罪了什么人，或是失了什么势。而是朝廷和宫里，都希望杜某去江南，稳住江南赋税重地，顺便驱逐倭寇，肃清海疆。你们不用担心，受到我的牵连。”</p>

“杜大人，这……”徐阶和姚涞算是松了口气，孙祖寿则是沮丧全无。徐阶和姚涞和杜修明的关系，说到底只是互相欣赏，他们冒着风险过来，已是十分注重情分了。</p>

“你们三人，在朝中为官，难免要用到钱。可外面的钱，你们一文钱都不能收，收了外面的钱，就得当心清名不保。”杜修明笑着道：“你们帮杜某打理家业，杜某送你们几份股，你们到时候支钱都是合理合法的。”</p>

这是杜修明摆出来的条件，为官三要素“清、慎、勤”，这头一个清字可是很难坚持的。但若是有钱，坚持一个清白，就简单了。当然还有一个条件，是他们替杜修明打理这家业，是在替天子分忧，一定会简在帝心。</p>

三人略微动心，孙祖寿回到：“杜大人，那我等全是只会读书的书生，若是遇到事了，去问谁呢？”</p>

杜修明答道：“市井之事，问福贵、陈言金，官场上的事情，请教姚大人便是，其次可问严嵩。再有不懂的，就去问顾静夫，让他去请教杨一清杨学士。如此一来，你们边学边做，几个月便没什么不懂的了。”</p>

孙祖寿扶着额头，思考了一阵子，回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既然无法给杜大人当幕宾，那就给杜大人做一人家宰吧！孙某就在京城，给杜大人当这个管家了。子升和维东春闱要紧，不用麻烦他们了。”</p>

杜修明岂能放过那两人，几杯酒之后，一并挽留了下来。京城这些个事情，也算是全都有了人接手。等杜修明再去宫里寻司礼监、锦衣卫、镇抚司的人打好招呼，就能安心放手离开。</p>

而朝廷、宫里似乎都乐于看到这一结果，杜修明所作所为，竟全都顺风顺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杜修明一家子的行李，早已分车提前运走了，剩下的便只有一些随行的行李。</p>

一家人轻车简行，换了便服，避开人群，悄悄离开了京城。却不料，出城没走多远，却是被人拦了下来。那人披着蓑衣，带着草帽，踏着赤脚，腰里别着长刀，远远地念道：</p>

“寒月化五龙，飞鱼瞻玉京。诏狱丧易牙，绣春照雪明！”</p>(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