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己大婚的事情朱由校并没有参与很多,但是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之中,下面的人把差事都办好了,也不用他操什么心。皇宫里面经过几次的清洗之后,人也死了不少,现在算得上安定。后宫暂时也没有皇后和贵妃,宫斗戏码还上演不了,所以整个皇宫还算安稳,倒也不用朱由校操什么心,他要操心的就是宫外的事情。最近这一段时间自己埋的伏笔也差不多了,很快就要到了掀盖子的时候了。东林党那边儿被打的节节败退,其他的事情也都安排得差不多了,锦衣卫那边儿已经把事情办了,东厂的魏忠贤也准备好了。虽然内阁那边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但是他们出手,也的确减轻了自己不少压力。不过有一件事情自己也要提防,那就是内阁这些人现在出手,自然不是为了跟着自己这个皇帝的脚步,而是为了争权夺利。他们看到了东林党要倒了,这才准备出手的。他们出手的目的就是为了东林党被打倒了之后留下来的权力真空。他们想要接手这些权力,但这里边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自己愿不愿意让他们接收这些权力。可是,自己做这么多事情,还不是为了朝中的权力?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无奈,朱由校也没有办法。现在自己正在集中注意力对付东林党,实在是没有心思和精力再分出来对付这些人。如果自己把他们两伙人一起对付,最终也只会让他们联合在一起。单独打一伙人还行,如果把他们全都联合在一起了再打,那么自己就力有不足。原本自己就想任用这些人,毕竟在东林党倒了之后,这些人是最好的接手人选。原因也十分的简单,他们熟悉朝廷的政务,也做了这么多年了,让他们来做,暂时不会出什么差错,自己也需要一个平稳的过渡。只不过麻烦的是现在看来这些人似乎并不想只给自己做过渡,而是想趁着这个机会上位。看来朝廷上这样的人有的是。自己需要仔细谋划一下了。不过倒是也有一个好消息,这样一来自己在锦衣卫那边埋的伏笔就能用得上了。除了东厂锦衣卫这边,辽东那边暂时安稳,用不到自己做什么了。除了辽东那边以外,大明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自己可以安安稳稳的摆弄几年了。正在朱由校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的时候,外边的陈洪突然快步的跑了进来。陈洪的脸色有些紧张,手里面捧着一摞题本,脚步很快,显然是遇到什么大事情了。这种情形朱由校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也算是有了经验。朱由校知道自己闲不下来了。人不找事事找人。“皇爷!”陈洪走到朱由校的身边,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惊恐,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和他手里边捧着的题本有关。“有什么事情慢慢说,还没有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朱由校难得心情,好笑着说道。见到朱由校如此表情,陈洪也慢慢平复了下来,但是脸上依旧带着焦急。手中的题本放下之后,陈洪这才开口说道:“皇爷,这是内阁刚刚送上来的题本。”“能让你如此着急忙慌的送过来,看来并不是什么小事情。”朱由校坐直了身子,伸手将面前的题本拿了起来。看了一眼题本的署名,居然是刑部给事中张春平。看到上题本的人是一个给事中,朱由校大概就明白了这是谁策动的。应该是东林党在搞鬼。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他们自然不可能轻易的认输。东林党现在被逼到这个程度,自然是要反击的。之前东林党没有反击,是因为他们没有达成统一的意见,毕竟谁做主都是不好办的事情。而朝廷上没有一个东林党人能够压得住所有人,毕竟叶向高不在。但是东林党接连遭受损失,在面对外部如此强大的压力之下,内部必然会快速的完成统合。这一点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朱由校也能够理解。从现在这些题本上来看,他们必然已经是完成了内部整合,选出了一个暂时的领袖。只不过朱由校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从这个角度入手,说起来真的有一些让自己措手不及。朱由校心里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个年代的老狐狸没有一个好对付的。自己可以说从各个角度对东林党进行了包围,想象了他们各种翻供的可能,从好几条直线上去打压他们。可惜他们还是找到了自己疏忽的地方。之前自己安排了方从哲那一手,其实是在给自己留一个退路。一旦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了,自己就可以把方从哲抬出来。如果朝中的东林党因为和自己的斗争耽误了朝中的事情,那么自己可以让方从哲出来顶一顶。所以自己表面上并没有招方从哲回京城,而是让锦衣卫在暗地里将他押解进京。至于他的罪名,到时候查一查再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自己需要他有的时候就可以让他有,当自己不需要让他有的时候就可以没有。一旦朝中出现了一些乱子,自己马上就可以使用方从哲,让他来接手这个烂摊子。毕竟是做了那么多年内阁首辅大学士的人,无论是朝堂还是地方,都有方从哲的人。他上位之后可以很快的接手,即便是调整一些人员也是能够很快的完成。这就是为什么自己把方从哲找回来的原因。一方面儿看能不能用得上他给东林党定罪,另外一方面就是在关键的时候让他出来替自己兜底原本的自己对这个安排还是很得意的,只不过是到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用不上了。没想到东林党就把自己给盯上了,还把这件事情给翻腾的出来,现在看来就有大做文章的意思。自己这算不算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朱由校想到这里,面露苦笑。看了一眼站一边战战兢兢的陈洪,朱由校轻声的笑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大伴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