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一队队十个十个串在一起的重装甲骑,人马具甲地冲过来时。卢绾和郦商齐齐都是咽了口唾沫。脑海之中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如此威势,谁能与当?
同样这么想的还有离着最近,斩获纪信首级的王翳。
这些重装甲骑完全没有那么多远程袭击的花哨,直愣愣地,如同愣头青一般迎头便是撞了上去。
须知,前方,尽管被秦军再如何压着打。那都是阵列俨然的材官,一个个列盾居前,刀斧在后,长矛大戟攒刺杀来,便是再如何武艺非凡的高人过来,都要被斩杀干净。
如此境况,秦军也是靠着俨然的阵列,以及高昂的士气这才能够将楚军一次次攻势打回去,并且进攻至此,尽管颇多胜势,但依旧不能说绝对会胜利。
更何况,楚军十五万大军都是压了上来。刘邦毕竟不是庸手,手下将官也非无能,加上冷酷的心肠,用着性命去堆,终究是有获胜希望的。
而前番四部骑卒再是声势赫赫,也并未有强悍地正面冲撞材官的阵列。后世无论哪一朝的草原民族,手下骑军再是厉害,一旦对上中原王朝俨然的军阵,都不会去正面冲击,若是有,那是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对死一双。
也就是说,四部骑卒,正面冲击军阵,并无胜算。想要胜利,只用有骑卒的灵活战术,远程袭扰,侧翼打击,身后追杀如此种种,方能打胜材官。
而期泽领着三千重甲骑卒,便是这般直愣愣地,正面地冲进了材官的阵列。
后方尚未展开厮杀的秦军为此同袍屏息以待,一个个拳头紧握,而很少有和骑卒对战,更是没有接触过重装骑卒的楚军将卒,则显得后知后觉,还在抵抗着秦军步卒的进攻。
便是面对如此局面,也不过寻常地立盾抵挡,其后人员密集前后依靠,战矛大戟攒刺。
但此次,面对材官效用大大。面对轻骑克制无疑的军阵却是遭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冲击。从头到脚,人马无论,都是具甲的重装骑卒完全无惧这些。
披甲的战马直接撞上了一个个大盾,这些对付箭雨,甚至投枪都是无碍的大盾面对带着高速冲击而来,重达数百斤乃至更多的冲撞,一瞬间便难以支撑,立时破裂。便是侥幸有那未有损伤的,面对第二次的冲击,也是再难有幸坚持。
而这些如同钢铁怪物一般的重甲骑卒,每个什,竟是都有铁链连在一起。如此,便是将骑士杀死,战马带着重甲,依旧会冲过去除非将整个什都干掉,不然战阵就要遭遇这样强大无匹的冲击。
第一排放线立时崩塌,其后林立的长矛和大戟顿时便攒刺而来。
但这些对付轻甲的材官,皮甲的骑卒十分有效的攻击手段击打在重甲骑卒的身上,大多只能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如此重甲,除非神兵利器,不然刺杀再多,也不能破开这些重甲骑卒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