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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提前摆好了酒菜,黄家虽然殷实,但饭桌上也就一肉一鱼,寻常几个蔬菜,边上摆放了一个小巧的锡壶,壶身典雅,从鹤嘴中飘出袅绕的酒香味。
后世的绍兴老酒名满天下,会稽黄酒早在春秋战国之前就声名不小了。
有记载:越王句践出师伐吴时,越国父老向他献酒,他把酒倒在河的上流,与将士们一起迎流共饮,历史上称之为“箪醑劳师”。
而且越王为增加人口,补充兵力和劳力,采用了一系列奖励生育的政策和措施,内中有“生丈夫,二壶酒,一犬;生女子,二壶酒,一豚”,所以会稽郡内,酒水相当的普及,在风调雨顺的年代,纵然平民百姓也有机会享用美酒。
不过这两年,也唯有家境比较殷实的人家才能经常有酒喝,至于普通人家,或许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闻一闻酒香味。
“我这次回来,在家中耽搁不了多久,过几日又要回城去的。”
黄昭说着话,张氏拿起锡壶,替他斟满一杯酒,红褐色的液体犹如琥珀般透明,房内顿时弥漫起了一股带有酸甜气息的芳香。
“听我大哥说,乌伤那边的山越贼已成气势,郡内一时间也想不出好办法,其他地方虽有战事,却都已经快要收尾,怎么,难道又出问题了?”张氏言语中带了些许不解。
丈夫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却过不了几天安稳日子,心中自然不舍。
“那倒是不曾有。沿县山贼虽平,但几番征讨下来,彻底剿灭的却不多,大多是跑去乌双那边了,哎,山越不平,日后必为后患。所以这后续工作远还没有做完,郭太守有谕令下来,诸城一县要多征粮草一万石,作为这次征伐中死去兵卒将士的抚恤……”
“什么?一万石?”张氏却是吃了一惊,整个诸暨一县,户口不过一万两三千,也就是说,差不多每家每户要拿出大半石,现在又是七八月份,秋收时节未到,青黄不接,这一下征发,对普通平头百姓来说,简直可以说是灾难了。
“哼,乌伤不敢打,征讨其他诸县的山贼最多只不过死伤了几百兵卒,实打实的抚恤平摊到各县,也就一千石足以。还不是贪官污吏横行,战乱四起,到处都是兵荒马乱不断,加上各处官吏腐朽不堪,只知道横征暴敛,培植私兵……”
黄昭一口蒙干了酒杯中的液体,脸上现出气愤激昂的神色,“这样的朝廷,又能维系多久呢?”
黄轩竖起耳朵,一言不发的听着父亲牢骚。
在以往的时候,他是不会对父亲这些话感兴趣的,不过现在的黄轩可不是之前那个只知道玩的顽童,多听多学,终归没错。
黄轩早就知道一件事,自己的祖父有大志,从小饱读经书,一心想的都是报效汉廷,不过汉朝没有科举,朝廷选士要么世袭,要么察举,基本都靠各郡太守或者诸如名士之类的大人物向朝廷推荐,像诸暨这样的偏僻小县,人口不满十万,三年才推选一名孝廉入士,名额之珍贵可想而知,往往被高门大阀霸占垄断。
黄家一介平民、无权无势,久在会稽郡这等偏远地方压根也遇不到什么名士,到后来就郁郁而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