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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焦羽发动焦家士卒攻打乌伤县城被围之时,在青阳山这边,战况已渐渐落下帷幕。
一咬牙,将一支插入右肩的箭矢齐根折断,周昕浑身浴血,傲立在这处山巅,在他面前,此刻再也看不到还有站着的敌人。
他猛地将已崩裂出数个口子的精铁大刀,在洒满了积雪的猩红地面一插,随后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下,浑身冒着滚滚热气,大口大口喘起了粗气。
发黑的鲜血沁入雪地下的土壤,断肢碎肉到处都是,几面残破旗帜,斜斜挂在银装素裹的树枝、灌木丛中,很快冻成了一团冰疙瘩。
有郡城兵卒一边收捡战利品,一边将受了伤却侥幸未死,倒在地上哀嗷的敌方军卒逐补上一刀。
在这等冰天雪地环境下,受伤较重的人根本没法挺过去,郡城这边也懒得去照顾这些叛逆,还不如人道解决了事。
这一战,除了少数脱逃的之外,严清带队的数百严家精锐,包括后来前来送死的焦烈以及五十人,基本都被斩杀一空,不过在严清与焦烈的疯狂反扑之下,周昕和张兴两大都尉带领下的人马,也是战损了三四百之多。
现在还活着的差不多只剩下了五六百人。
战况不可谓不激烈。
也幸亏焦羽莫名其妙去攻打乌伤,只让焦烈带了五十人来援,若是焦羽亲自率大军而来,前后夹击,死光的必然是郡城这一方了。
也难怪严清此人直到临死那一刻,都还在怒骂焦家和焦纵。
以多打少,再加上周昕和张兴如狼似虎,奋勇当先,焉有吃败仗的道理?
“这一条路,终于是属于咱们的了!”
张兴吐了一口气,深深望了一眼被斩杀的严清,颇有些感慨的道。
“也算是庆幸的事了。原本以为焦家会有大军前来支援,我等必死无疑,没想到老天开眼,居然只来了五十人,真不知道焦家是怎么想的。”
摇了摇头,周昕缓缓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脏物,双眼一凝,随即转身对张兴道,“如今只不过是赢得一场胜利而已,我们虽取得了此地,但接下来还要应对有可能接踵而至的攻击,那才是考验咱们的地方!”
“休息片刻之后,即刻在当道口安营扎寨,不能给敌人留下一丝一毫的可趁之机!还有,在将这个好消息禀报虞翻大人还有黄轩的同时,也要让他们以最快速度派遣援兵前来,可万万不能像焦家这般,不分轻重……”
张兴重重点了点头,大踏步而出,吩咐兵卒将焦烈与严清的首级割下后,直接将尸身扔入死人坑里。
这一仗虽说他们取得了最后胜利,可确实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
不过相比收获,这点代价无疑是值得的,夺取了这处要地,长驱直入焦家腹背之地,到时候,就能让焦家收尾不能相顾,打下焦家堡指日可待。
而能赢取这场最终的胜利,周昕和张兴两人已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周昕点了点头,随即直接朝着一队斥候走去。
“都尉大人有何吩咐?”
这几名斥侯是何等的机灵,见到周昕面色凝重的朝他们走来,立刻从灵猫一般弹起,对着还未走近的周昕拱手道。
“带上这两人头颅,你们几个,即刻快马奔往乌伤县城,让功曹大人派人来援,就说是我周昕说的,这是本都尉的都尉腰牌,拿去。”
周昕来到他们面前,将两个首级径直扔了过去,又从腰间摘下一块青黄色的铜牌,递给为首的斥候队长。
“在下等必定在最短时间内,将援兵带回,不负都尉大人重托!”
那斥候队长双手接过周昕令牌,小心翼翼的在怀中藏好好,这才再次拱手朝着周昕行了一礼。翻身上马,带着另外两个斥候策马狂奔而去……
不远处的焦家堡内。
焦纵坐于大厅之上,黑白相间的眉发紧凑在一起,眼眸微闭,胸口轻轻的起伏着,神色之间似乎有些担忧。
“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先生,你说这条路真有那么重要?”
他终究还是坐不住,半晌之后猛得睁开双眼,带有淡淡血丝的眸子紧紧盯向面前正在喝着淡茶的丰姿中年人。
“至关重要!不过雍华兄也不用忧虑,二公子想必已经及时赶到了目的地,就算被郡城的人探知到这条捷径,有一千精兵驻守,也绝对可以高枕无忧的……”
“山高林密,加之风雪漫天,想要派遣大部通过那处地方直袭我焦家腹背要地,谈何容易?”
丰姿中年人品了一口茶,将手中茶杯放于一旁的紫黑色案桌之上,对着神色颇有紧张的焦纵淡然开口,眉目之间透出一丝自信。
“可不知怎的,我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丝忐忑,羽儿的表现,有些让我看不透……”
焦纵布满老茧的右手,轻轻敲击着藤椅扶手,神态中依旧带着紧张,“自从羽儿出兵之后,我就始终没有能安下心来,羽儿临走之际给我的感知,总有些跟以往不太一样,也不知……是我多疑,还是……”
知子莫如父。
焦羽自从前些天受了焦纵的怒骂斥责之后,就一直有些颓废不安,可这次听说要派人带兵去镇守一处山道,居然莫名的兴致高涨,主动请缨,愿意亲自带兵前往,说真的,当时的确有些出乎焦纵的意料。
焦纵甚至暗中高兴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