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为了稳住公孙瓒,勉强将渤海太守职位,让给了公孙瓒堂弟公孙范。公孙范颇有将才,率渤海郡兵南下青州,击破黄巾残余部队,一时兵威大盛。公孙瓒携此兵威,南下来争冀州,堪称是来势汹汹。
而且他在南下之前,就已任命严纲为冀州刺史,可见公孙瓒根本没把朝廷任命的冀州刺史韩馥放在眼里,自以为攻打下冀州,稳操胜券、轻而易举。
然而让公孙瓒没有想到的是,突然杀出了袁绍这匹黑马。
不甘示弱的袁绍提冀州之众,正面迎敌,在界桥南十二里击破公孙瓒三万大军,阵斩严纲。在后续战斗中,袁绍一度被公孙瓒两千“白马义从”包围,在箭如雨下的情况下,田丰想要拉着袁绍躲入空墙逃生,袁绍却脱下头盔,大发豪言:“大丈夫当前斗死,而入墙间,岂得活乎?”
袁绍的勇猛令全体将士大受鼓舞,军士士气大振,加上悍将麴义的凉州骑兵配合夹击,终于使得公孙瓒大败,白马义从神话破灭。
虽然在界桥之战中大败,丧失了白马义从这支精锐部队,但公孙瓒在幽州的地盘还在,手里兵力不俗,实则称不上彻底失败。
只是,公孙瓒回到幽州之后,却做了一件令天下人唾骂不止的傻事。
他向来看他的老上司,幽州牧刘虞不满,居然找了个借口,说刘虞曾与袁绍共谋称帝,假借朝廷使者名义,以谋反大罪将刘虞给斩了。
刘虞是什么人?
汉室宗亲,汉光武帝刘秀之子东海恭王刘强之后,汉室正统。
而且刘虞自出任幽州牧以来,官职累加至大司马,封襄贲侯,为政宽仁,安抚百姓,深得人心。
他主张以怀柔政策对待当地的游牧民族,为人仁厚,有长者之风,幽州的豪们望族大多对刘虞有着天然的亲近感,人望堪称当时一绝,在初平二年(191年)的时候,冀州刺史韩馥、勃海太守袁绍以及山东诸将,甚至有过要立刘虞为帝一事,却被刘虞坚决所拒。
公孙瓒本来就已经和幽州豪族形同水火,现在又杀了他们奉为精神偶像的刘虞,相当于在幽州捅下了马蜂窝。
刘虞的从事鲜于辅、鲜于银、齐周、阎柔等,纷纷起兵。
袁绍亦派出麴义及刘虞之子刘和率兵北上,公孙瓒数战不利,率兵转移到易县。
他在易县修筑围堑十重,在围堑中心用土堆成高台,高五六丈,又在京上建以箭楼为核心的营寨,楼高十丈,以铁为门,令诸将每家各建高楼自守。
楼以千计。
这一套以众多楼橹和重重堑壕组成的立体防御系统,号称“易京”。
公孙瓒对他所设计的易京十分满意,声称:“昔谓天下事可指麾而定,今日视之,非我所决,不如休兵,力田蓄谷。兵法,百楼不攻。今吾楼橹千重,食尽此谷,足知天下之事矣!”
从公孙瓒的话中,可见其在易京不仅是军事防御,而且屯田积谷,作了长期固守、观衅待变的打算。
袁绍当然不能坐视公孙瓒在易京筑城屯田练兵,遂尽起冀州之众,围攻易京。
最终,公孙瓒被袁绍打败,身死族灭。
叱咤幽州的白马将军以悲剧收场,袁绍在打败了这个北方唯一可以制约他的强敌后,借着攻占幽州大胜,开始对并州用兵。
并州在丁原死后,便没有了强者坐镇,很快就沦落成了黑山贼的大本营。
虽然黑山军号称百万,不过,这些山贼队伍的战斗力比黄巾还弱,怎么可能是袁绍的对手,如此一来,冀、青、幽、并四州之地,差不多已尽落袁绍之手。
一时之间,袁绍声势如日中天,连迎奉献帝入许都的曹操,都不得不暂时仰其鼻息,采取克制忍耐的策略,拜袁绍为大将军,赐他符节印信,让他兼管冀州、青州、幽州、并州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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