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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荆州南郡内当阳县以北一百里处。
一支内陆罕见的队伍正在缓缓前行,带头的大将军正是朱成。
在他身后,一群身穿单薄衣衫的士兵们后背背着一些奇怪的装备,还有不少的绳子用具,若非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很可能会被人当做一支铁匠队伍。
“将军,我们好像偏离了方向。”
正走着,朱成身边的副将洪德一夹马肚,待到马头与他的马头齐平时,洪德这才有气无力的说道:“若是这样下去,他们会撑不住的。”
说罢,洪德转头看了一眼八千士兵。
这八千人有三千是赵烈给朱成的强登死士,其余的都是他与朱成从南蛮带来的亲兵,那些马匹也都是千挑万选的骏马。
只是在这几个月的长途跋涉中,莫说马,就是这些人也都变得疲惫不堪,军心涣散。
闻言,朱成也只能长叹一句,好在这一路都是黄轩的天下,粮草都是没问题的,本身这一路走来都没事,就是速度慢了些。
但是前几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暴雨连天,再加上他们正好进入了南郡内,多山多水,连续三天的遇到洪水,山体滑坡后,官道被毁,他们也完全迷失了方向。
接连发生的种种事情,也让从未来过内陆的他们不知所措。
“走吧,能遇到郡县最好, 探子已经都派出去了。”
沉默片刻,朱成闭上眼,将失落与慌乱藏在眼皮下,低声回了一句,驾马加快了一些速度。
两日过去,朱成依然在漫无目的的走着,在这样多山多水的环境中,他根本就分不清方向。
第三日,一上午都是昏暗的天气,看不清远处的山丘,午时刚过,一名文官驾马追上前方的朱成,连声喊道:“将军,好像又有暴雨来了。”
“是吗?”
朱成刚回答一句,忽然一个激灵,望着远处眯起了双眸,不多时,他大喊一声,“众将官听令,前方有城。”
话音落下,士气低迷的兵马顿时来了兴致,连忙站齐了队伍,随时准备往前行进。
半个时辰过去,朱成眼中冒着精光,正带着兵马往那城池的方向赶去,突然,他一拉马匹,喝道:“停。”
下一刻,他面色大变,命令道:“御敌。”
一声命令传出,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的士兵们顿时醒悟,连忙从腰间拿出武器,谨慎的看着前方,之间远处的城楼之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刘’字。
正在这时,远处一名去探路的探子回来,慌张的喊道:“主公,这是刘军的城池,我们现在在荆州南郡以北的编县。”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从他身后追上来,贯穿他的胸口。
噗通,那名探子死尸倒地。
下一刻,一支军队出现在远处的迷雾中,乍得一眼看起便有一万五千余人,更不用提在那迷雾之后是否还有援军。
这一幕,令朱成勃然大怒,可他身后的兵马早已经疲惫不堪,怎能与敌军战斗?
“来人,朱洪听令。”
想到这里,朱成招来身边的另一名副将,连声命令道:“朱洪,若是今日有什么意外,你带着兵马速速赶到江夏郡内,一定要将兵马送到主公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