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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月又冷又清，月光如流水一般。

白日里的浓浓雾气早已经散去，远在断蛇丘之外的蜀军营地内，有一人左手轻摇羽扇，右手提着酒壶，缓步走向山坡。

在他身后跟着的上百护卫则是被他挡在百步之外，不让靠近。

一人一扇一壶酒，伴着温柔似水一般的月光，登上半山上的一处岩石。

“云长，军师……错了。”

“若有来世，军师俯首谢罪。”

……

月下，蜀国的顶梁柱立于岩石之上，对着月光独酌，豆大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滴落。

……

与此同时，江夏郡边缘的西阳县外，一只部队趁着雾气消散，月色正盛出现在山野小道之中。

粗略的看去，这路兵马至少有三千人，更奇妙的是这路兵马在山中行走时不断地将马匹放弃，改为步行。

子时刚过，一路兵马来新息之外的一处小县城外。

眼看着面前出现一个县城，一名粗狂大汉上前两步拦在为首者张辽的面前，沉声道：“张将军，为何改为步行？若是骑马，本将……”

张辽见他不肯让路，只好说道：“马蹄声太响，容易打草惊蛇，今日我们就需要攻下这个小县城就好了，打完就走，没必要多留。”

说着，他转头看着身后的士兵们，补充道：“都记住了，按照原计划，杀敌为主，降兵带出城外就放了，切记不可恋战，一旦发现不妙，立马退兵，不得有任何的纠缠。”

话音落下，大汉抬头望了一眼月光，紧了紧衣裳，取下后背背着的大斧，看着前方的县城，眼中露出了杀意。

新息之外的小县城不多，只有三个，这就是其中最小的一个。

至于为什么攻打这里，张辽没有给将士们任何解释，除了沙摩柯以外的士兵也懒得去问。

这些人都是承平军分出来的兵马，光是听说黄轩的事迹就多了去了，所以他们也打心底里相信，黄轩说了相信谁，俺就说明谁就是完全可信的。

不觉间，过去半个时辰，一路人马待在山林中缓缓前行，此时距离城下已经不到四百步。

“攻城。”

突然，张辽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面罩戴在嘴上，紧跟着便低喝一声。

话音落下，三千余人接着月光快速的靠近城墙。

此时城楼上的守卫正在打盹，看着下方有些黑影闪过，他探头看向城下，还未等他露出疑惑的神情，一个飞爪已经飞到城墙之上，紧紧地勾住了城墙边缘。

下一刻，一支羽箭穿透了他的胸口，前一秒还活生生的士兵，下一秒变成一具死士，从城楼上一头栽倒下来。

轰隆，一声闷响，城楼上的其余守卫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嗯？这是什么？”

忽然，城楼上一名士兵注意到了飞爪，士兵来到城墙边缘，看着飞爪伸手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