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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之后第三天,深夜。
黄轩独坐在营帐内,遥望不远处的楼船,眉头紧锁,说来是一计套一计,可真正打起来,要是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坚持到,那岂不是痴人说梦?
高数十丈的楼船,就算是隔着一个汉水看去也是那样触目惊心。
“轩哥,艨艟入水后没什么问题,应该可以支撑作战,只是艨艟太多,我们只有四万兵马,分配到每一只船上的只有十几二十人,这样的话……”
正在这时,赵烈来到黄轩的身后,沉声禀报。
黄轩微微颔首,以示回应,紧皱的眉头却没有半点儿松散,沉思片刻后,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刘军,说道:“刘军此战有楼船七艘,单是这七艘楼船上可以作战的兵马就有足足两万人之多,每一艘楼船上有士兵三千,弓兵有一千七百人之多,其余的艨艟之类的战船又有一千二百艘,每艘船上有士兵三十人。”
闻言,赵烈跟着陷入了沉思之中,黄轩口中说的数据是今天的探子冒死换来的,可是这不打探倒是不要紧,一打探,他们几名主将心中都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令人透不过来气。
转眼已是天明,黄轩此时还趴在书桌上熟睡,忽然听到门外响起战鼓的警报声,他赶忙坐起身子,将桌上的地图收进怀中快步跑出去。
昨夜他与赵烈两人聊了半夜,越聊越觉得心烦,谁成想这回到营帐后还没等坐下来看看地图就睡着了。
黄轩刚刚走出营帐便与赶来报信的赵烈撞在一起,一声闷响,赵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连声说道:“敌军来袭。”
听到这句话,黄轩想都没想,沉声喝道:“迎敌。”
命令传出,四万士兵尽数冲向岸边, 远处的两艘楼船居高临下,箭雨如疾风骤雨一般宣泄至岸边,将承平亲军逼退几十步之远。
“他们要毁艨艟,上马,奔射,掩护刀盾兵登上艨艟。”
见此一幕,黄轩心中一惊,连连低吼几声。
一瞬间,黄轩身后的两万承平亲军尽数折返,不过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马蹄声响起,一万五千骑兵分为三队,快速从正面及左右两边的沿岸冲到江边,每每靠前,强弩射出的弓箭同样是打在楼船之上。
不消片刻,两艘楼船之外已经满是箭矢,只是楼船上的箭雨却没有半刻的停歇,不断地往外射出。
岸边,黄轩见箭雨太猛烈,已经有几艘艨艟被射毁,沉入江水内,他心中一横,伸手从身边的士兵手中夺下盾牌,带头冲向江边,命令道:“上艨艟,兵分三路,一千随我,剩余两千有赵烈与孔彪带领,从上下流绕道刘军后方,断其退路,切勿匆忙参入战场。”
话音落下,黄轩依然冲进箭雨,箭雨之密集犹如暴雨一般,一块完好无损的盾牌转眼间便变成了刺猬,但是这些依然没有挡住黄轩的脚步,他顶着箭雨,左手举着盾牌,右手托着青龙偃月刀,往前快速的行进。
在如此气氛之下,他仿佛一瞬间便出现在了栈桥边,此时楼船已经临近江边五十步左右,太近的距离使得箭雨无法射到黄轩,从楼船甲板上探头往下射又不可能,两艘楼船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开始后退。
“杀敌。”
这时,赵烈才缓过神来,双手放在袖口上擦擦汗,拿起插在身边的长枪,冲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