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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阳郡,潞城,战事正酣。
刘和在田畴的建议下避开了和袁绍争夺蓟城的风险,从渔阳进兵,连克三座县城,在潞县遇到了邹丹的顽强抵抗,攻城战已经打了五天,双方死伤惨重。
潞城上下,尸体枕籍,血流成河,但战鼓不停,攻势不止。
城墙上,邹丹已经亲身而战,手中利刃崩开了数道缺口,鲜血染红战甲,敌人一批批冲上城头,不给守军喘息的机会,此刻,箭支、石头、檑木,全部消耗干净,只能近身战斗。
“弟兄们,再坚持一天,将军的援兵就到了,给我将这些夷兵给我打回去!”邹丹机械的挥舞战剑,仍不亡鼓舞士气,没办法,现在士气离崩溃只差一线,必须想办法提振。五天的血战,六千守军伤亡过半,幸亏这些是跟他征战多年的悍兵,见到攻城的又外夷,血性被激发,一个个拼死搏杀。
终于,一阵号角声传来,进攻的夷兵退却,邹丹这才敢大口喘气,顾不得地上粘稠的鲜血和尸体,直接躺下,周围军士也顾不得追杀,一个个累瘫在地。
良久,邹丹站起身,看着已经不成样子的战剑,不得不扔掉,从地上捡起一把还算完好的战刀,来到垛口,观察敌情。
“太守大人,夷兵已经回营,估计今天不会在攻城了!”一个额头缠着白布的军官说道。
邹丹稍稍松了一口气,“让伙夫将热水和饭食抬上来,吃完后将尸体都扔下去,免得出现疫病,伤兵下城,轻伤的包扎后都给我上来,另外收集兵器、箭支,这一仗还有的打。”
正在说话间,一个士兵从城上疾跑而来,“报,太守大人,彭司马战死,北门的弟兄们只剩下四百人。”
邹丹眼神一黯,又死了一个得力部将,这已经是四个了。
“陈膺,一会儿你过去吧,带上五十个弟兄。”
陈膺应诺一声,“太守大人保重,除非我战死,否则南门不失。”
邹丹欣慰的点点头:“兄弟放心,你死了我也快了,大家作伴。”
“哈哈哈,大人放心,我在下面等着你!”
陈膺大笑一声,洒脱的转身离开,言语间道别生死。
“都是好汉子啊!”
邹丹感叹一声,眼里充满的感激和无奈。
“大人,援兵还能来吗?”一个亲兵小声问道。
邹丹拍拍他的肩膀,“怎么,怕了?”
“怕?跟在大人身边十年,大小仗打了数十场,早就将生死抛到脑袋后了,只是活着总归好过死翘翘。”
邹丹看了外面一眼,“兄弟,你看看外面的联营,需要多少兵马才能杀进来,将军那边有袁绍压着,恐怕无法抽调,渔阳的兵力都在咱们这里,最多单太守会出兵,可是他的人马最少,死了这条心吧,对了,给周围兄弟们传话,不用想着投降,咱们这几天杀了那么多夷兵,这仇已经化不开了。”
“太守大人放心,兄弟们心里都清楚,现在不过是想多赚几个罢了!”
邹丹此刻无比感动,“有诸位兄弟跟随,我邹丹也不枉活着一遭,来人,去将太守府内的酒都搬来,今晚喝个痛快,明天继续杀敌。”
城外联军大营,刘和与麾下部将商议战事。
“诸位,今天鲜卑军又一次铩羽而归,不知道咱们要什么时候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