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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宇文廓命令军中加急赶制木盾,以留作明天使用,和慕容坚肃的约定早就忘记脑后。
清晨,朝阳东升,金色的光芒笼罩大地,可惜提升的温度有限。
柳堡城上,依然燃烧着篝火,所在的山坡上,铺满了冰冷的尸体,这些人大多表情狰狞,充满了不甘。地上,整个山坡都被染红,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呜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再次响起,三千鲜卑兵大吼着冲上来,踏过战友的尸体事再也没有兴奋的神情,吼叫也变得无力,剩下的只是给自己壮胆。
黑蝎弩再次怒吼,巨蜢火力全开,不是有鲜卑人滚落,但是还有更多的涌上,不死不休。
鲜卑人付出惨重的代价后终于有一批人冲到柳堡之下,将一副副木梯搭上,在这里他们反而更加安全,因为黑蝎弩和巨蜢射角无法抵达这里。
“飞梭……”
高顺大喝一声,五百陷阵士卒用力甩出乌黑的钢梭,猝然闪现数百道乌光,飞蝗似的乌梭如暴雨般凌厉的投射而出。
乌梭沉重,足以破甲破盾,鲜卑人的盾牌根本无法阻挡如此近距离的攒射,当即倒下一大片,幸运的也被来弩箭弓箭标枪收拾掉,城下顿时被清空。
可没过多久第二批又杀到,如此清空了足足四批五百余人。第五批杀到之时只剩下普通杀士兵的标枪和羽箭,陷阵营战士的飞梭已经用光,全部举刀而立。
“哈哈哈,终于攻上去了,撞木,给我上,宇文朔,派五百弓箭手掩护,压制汉军!”宇文廓看着自己的士兵登上城头,胜券在握,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派人抬着撞木,准备撞开城门。
柳堡的城门口没有挖壕沟,也并不坚厚,如果被沉重的撞木撞击,估计没几下就会被撞开。
鲜卑兵一个个嚎叫着跳进城墙,近战他们谁也不惧,决定给汉军点颜色瞧瞧,可当他们刚一进来,眼前矗立着铁塔般的黑甲大汉,还未来得及反应,眼前闪过一道冷电,被劈翻在地。
陷阵营战士的刀极为凶猛,基本上不用出第二刀,杀人如看瓜切菜,效率极高。
一个鲜卑兵跳到陷阵兵的身后,铁剑猛然砍出,然而他并未看到鲜血,而是自己的铁剑崩断,一愣之下就见眼前的高大汉军旋身挥刀,脖子一痛,再无意识。
这一幕,在城墙上不住上演,一个鲜卑士兵用长矛捅在护心镜上,矛杆崩断,还有一个更惨,手中的战刀砍卷了刃也无法伤及眼前汉军的分毫,最后才想到用刀尖,可惜对手更快,雪亮的刀光闪过,又一人头落地。
“啊,鬼啊……”
城墙一角,传来鲜卑人的怪叫,嘴里高喊魔鬼,因为他跳进城墙后发现周围数丈只有一个汉兵,顿时大喜,可是刚一下城墙就脚下打滑,摔倒在地,四下望去,惊恐万状,就见身边全是残肢断臂,人头,还有冒着热气的内葬,当即吓尿,他杀过人,却没见过如此惨烈的场景,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高大魁梧的黑甲汉兵,此人正是周仓,他独占一小片城墙,来回奔走,见人就砍,手下没有一合之将,重刀之下,敌人死状确实不好看。
“爷爷的,你乱叨叨什么啊,会说人话吗?”
周仓听不懂眼前被吓瘫的鲜卑兵说什么,咧嘴大骂,漏出白森森的牙齿,脸上脸上,铠甲上滴着鲜血,在配上并不怎么好看的面孔,简直就是刚从地狱爬出的魔鬼,鲜卑兵二话不说,竟然跳了出去,城下可是插满尖刺的壕沟,能活着才怪。
“我去,我的钱啊!”杀人就有军功,有时候会折算成钱,周仓花钱大手大脚,家里婆娘管的又严,眼前这些可是外捞。
周仓此时的样子别说是凶狠的鲜卑人,就连是柳堡内的普通士兵也被吓得两腿打颤,有的新兵和心里承受能力差的跑到一边呕吐污去了。
就这样,宇文廓看到了奇怪的一幕,自己的士兵一个个跳进柳堡之内,却没有激起任何浪花。
上山的马道上,十余人扛着大原木终于爬上,他们的运气很好,竟然出奇的躲过了黑蝎战弩和巨蜢投石机的拦阻,来到了城门之前,其他鲜卑兵也发现了这一幕,纷纷跟在撞木之后以便随时攻进城门。
“哐哐……”
城门被撞得震响,直到此时汉兵才向扔石块放箭,但鲜卑人早有准备,他们将盾牌高举过头,拼命掩护,同时己方的弓箭手压制城门上方,很快汉兵偃旗息鼓,不敢冒头。
鲜卑人都以为胜券在握,攻入城墙一切就结束了。
“哐当”一声巨响,城门被撞开。
“杀啊!”数百鲜卑兵蜂拥冲进城门,“天啊,是死路,我们中计了!”
原来城门之内被一圈沙袋围了起来,这些沙袋又高又厚,如同瓮城一般,人力根本推不动,也不好攀爬。
“快撤,快撤……”
最里面的鲜卑兵惊骇的看着悬在头顶的巨石和檑木狂吼,可惜声音被喊杀声掩盖,外面的鲜卑兵要冲进来,里面的人想向外跑,乱做一团。
“死吧,你们这些狗崽子!”
城上的军士大吼一声,随即砍断绳索,上千斤的巨石快和大批檑木落下,将鲜卑兵砸个稀烂。
“跑啊,”直到此刻鲜卑兵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逃离门洞,跑到城门之外。
还未等他们喘口气,就听头山传来汉兵的号子声。
“一二,走!一二!走!”在鲜卑人惊恐的目光中,一辆方形大铁车缓缓被推到墙外,大铁车底部是打磨锃亮的滑轨,这就是传说中的滑铁车,专门用来在斜坡上滑落,重达千斤的铁疙瘩从高处滑下,出现在你面前,是什么感觉?
“快跑啊……”
就听轰然一声,滑铁车坠落,其重心靠前,缓缓的沿着山坡向下冲去,速度越来越快,将马道上的人一扫而空。
“轰隆隆!”
铁滑车一直冲到山下,撞得四分五裂。
再看山道之上,成了一条名副其实的血路,血肉碎骨,好不吓人。
这一刻,鲜卑人被彻底吓住了,就连城上的汉兵也是一脸震惊。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还击!”高顺大喝一声,将走神的军士唤醒,继续自己的职责。
“呜呜呜……”
宇文廓承受不住如此伤亡的惨重,下达了撤退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