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飘移(1 / 1)

“站住!别跑!”呼!一把巨斧隔空飞来,鄯茹头皮一紧,急忙闪身躲过,斜刺里钻进一片密林中。身后风声阵阵,牛头那高大的身躯突然追了过来。鄯茹心头碰碰乱跳,出来散个步的功夫就碰到了这等凶神,赶紧拿出压箱底的功夫,漫山遍野兜了一圈,然后再绕回鄯珠的帐篷处,倏地钻进了鄯珠的身体中。鄯珠一睁眼醒了过来,忽觉心口一阵紧张,没来由的碰碰乱跳着,顿时有些害怕。“鄯珠,别怕,都是姐姐不好。”鄯茹紧张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鄯珠惊道。“遇到一个老冤家,现在没事了。”鄯茹话音刚落,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急忙出来一看,四周原本安营扎寨的路人一阵乱哄哄的开始收拾帐篷,急匆匆的逃离了此地。眨眼之间,空旷的山地中只剩下了两辆马车。鄯珠急忙叫醒了萧侑臣,萧侑臣一惊,急忙招呼萧敬羽,可是萧敬羽竟然没有一点反应,萧侑臣奇怪,使劲推了推萧敬羽,萧敬羽忽然嗯了一声睁开眼。可是他的神情很疲惫,像是生了重病般无精打采。萧侑臣不及多想,急忙把沐毅风抱到马车上,见萧敬羽仍然侧卧着,急道:“萧庄主,你怎么了?”萧敬羽叹口气,道:“没关系,我能起来。”可是他挣扎了几次,竟然没能起身。萧侑臣奇怪,怎么突然的就病倒了?他正要去搀扶萧敬羽,突然听见一阵嘶鸣,转头一看,两辆马车突然像失控了一般,突然急速往前窜去。鄯珠刚刚把萧妃娜抱到车上,正准备回到帐篷里收拾一些细软物品,见到马车失控,腾身便追了过去,她脚下急点,在半空中一个转折,呼地跨上一辆马车,可是无论她怎么吆喝,这两匹受惊的马却拼了命往前跑,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鄯珠回头一看,萧侑臣扛着萧敬羽正在后面追赶,可是转眼的功夫便被马车甩得没了踪影,鄯珠急了,死命拽紧缰绳,此时马车正跑至弯道处,可是两匹马毫不减速,车轮刮起满地尘土,突然失控般急速飘移,车厢里的萧妃娜忽地被甩了出去。鄯珠大惊之下,急忙飞掠过去,空中一个雁云纵,身子急速飞射过去,一把抓住了萧妃娜,忽见第二辆马车里又飞出来一个黑影,伸手抓起一看,竟是沐毅风。鄯珠双手提着二人,如大鹏一般从山崖下腾身飞上来,她急速往前追了几步,可是马车在滚滚烟尘中越跑越远,鄯珠叹口气,将二人放置地下,回头看时,孤零零的山道上没有一个人影。这条山路蜿蜒曲折,不知通向哪里,来时跑得匆忙,鄯珠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她抬头看看天上,漫天阴云密布,没有一点星光。鄯珠忽然想起了五年前,几十名护卫带着她在山林中逃窜,可是最终侍卫们一个个被敌人追杀,仅剩一个胡侍卫带着自己偷藏在一片沼泽中,若不是沐毅风,自己还要过着逃亡的生活。此刻的沐毅风,却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身边,若是没有听到心猿意马在茶馆中的谈话,此刻还能这么平静的看着沐毅风吗?那些青梅竹马的时光,虽然被自己紧压在心底,可是每次午夜梦回,在梦里深藏的记忆,总是会惊起无数波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的梦想不就是和沐毅风一起,甘苦与共,浪迹天涯吗?可是此刻,公子仍在身边,那梦想却变得荒诞不经了。“春红,”萧妃娜惊讶道,“你刚才是在飞吗?”鄯珠看着萧妃娜莞尔一笑:“姐姐做梦呢,我怎么会飞呢?”“可是我明明感觉是在飞。”萧妃娜一阵眩晕,想要做起来。“这是哪儿?”萧妃娜看着漆黑的四周,提心吊胆的问着。“这里是药王谷,就快见到药王了。”鄯珠笑道。“药王谷?来这里做什么?”萧妃娜奇道。鄯珠正要解释,忽见远处有个身影,仔细看时,却是萧侑臣扛着萧敬羽赶了上来。“春红!”萧侑臣的叫声远远传了过来。萧侑臣满头大汗,累得龇牙咧嘴,他走到鄯珠身前,把萧敬羽往地上一撂,忽地坐倒在地,气喘吁吁起来。“萧庄主怎么了?”鄯珠仔细打量着萧敬羽。“谁知道呢?”萧侑臣呼哧呼哧道,“睡觉前还好好的,突然就起不来了。”“萧庄主?”鄯珠推了推萧敬羽。萧敬羽皱着眉头,睁开眼看了看,咳道:“咱们在山路上很不安全,得找个隐蔽之处先躲起来。”鄯珠点点头,萧侑臣忽道:“那边有个山洞。”鄯珠当下抱起萧妃娜,萧侑臣抱起沐毅风,萧敬羽咬牙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地跟在后面。山路两旁长满了荒草,足有半人高,阴风过处,刮起一片片的沙沙声,荒草中间夹杂着一些低矮的灌木丛,好似人影似的埋伏在阴暗之中。突然,阴光一闪,在灌木丛后面突然冒出了一双凶狠的眼神。鄯珠一惊,将萧妃娜轻轻放在地上,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灌木丛。四目相对,在暗夜中碰撞出了致命的火花!鄯珠示意萧侑臣停下,萧侑臣尚不知危险,茫然四顾时,腰上的佩剑被鄯珠悄然拔出。目光相对的瞬间,对面的暗影如夜鸟般掠起,呼地直奔鄯珠而来,阴风乍起时,一把钢刀霍地亮了出来!叮!刀剑相撞声如裂帛一般在山谷中荡漾开来。刀客一击不中,抽刀回旋,一刀斩向鄯珠的腰腹,鄯珠举剑斜撩——叮!撞击声再次想起!刀客知道遇到了劲敌,将钢刀舞得凶急迅猛,每一刀下去,不等招式用老,立刻变换招式,在快速绝伦的刀法中,寻找着一击必杀的机会!叮!叮!叮!刀客刀势不停,刷刷刷一连劈出了数十刀,他的刀刀背宽阔,刀刃狭长,此时被他尽数施展起来,在暗夜中溅起片片刀光剑影,刀气弥散开来,将荒草削割得支离破碎。鄯珠将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在凌厉的杀招之下从容应对,有时甚至提前做好了防范,刀客见鄯珠只守不攻,便将钢刀舞得越来越炫,忽地听见这位持剑女子说道:“不管是刀法还是剑法,万变不离其宗,你只要注意他的身法,攻左必先右,攻右必先左,攻下必先仰,攻上必先伏,任敌千变万化,我自料敌机先,如此方能以逸待劳,方寸不乱。”“可是,你若不在,我连剑都拿捏不住。”“你会习惯的,看,这一刀向左,这一刀向右……”“呀!”刀客怒吼一声,如此被当成靶子耍,气得他豹眼圆睁,恶狠狠地咧开大嘴,把嘴角用力向两边撕扯,将钢刀高高举起,积聚起浑身力道,正欲一刀劈下,忽觉脖子一痛——噗!那柄长剑噗地穿过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