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康成好不容易堵住苏姚兮的嘴,让她和颜乐苒住在一个房间,自己则找个借口,溜出了颜家。颜康成白天没有见到鄯茹,心里一直不踏实,他弄了个火折子,将头发点了好几回,可是鄯茹还是一直没有现身,当下离开颜家之后,立刻运起二募穴之力,飞一般驰向萧府。到了萧府后院,颜康成却又突然有些犹疑,这深更半夜的,这么进入萧府貌似有点太冲动了。颜康成在后院徘徊着,却万万没有想到,没过多久,他突然听见了一声惊呼!这声音从萧府中传出来,顿时让颜康成一阵紧张,他立刻飞身进入院内,直奔后院西厢房。他悄悄进入西厢院内,院内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只是鄯珠的房间黑漆漆一片,而萧妃娜的房间却闪烁着一点烛火,房间内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铺满了院落,颜康成暗自心惊,立刻悄悄撺掇过去。萧妃娜的房门没有关,颜康成透过门缝向里张望,突然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叫出声来——烛火闪动间,一个披散着长发,瞪着两个眼珠子的家伙,正透过烛火向颜康成望过来!“颜公子!”颜康成一愣,那烛火后面的人突然从黑暗中冒出来,竟然是鄯珠!鄯珠呼地一下扑入颜康成怀里,却浑身哆嗦着,半天也说不出话来。颜康成稳住心神,透过室内幽暗的烛火,细细打量,赫然发现了躺在床上的萧妃娜,而她身下竟然悄然凝结成了一片花瓣状的黑色血液。“怎么会这样?”颜康成不安的问道。“白天走了一天,我洗完澡就睡下了,可是半夜醒了,发现姐姐屋内漆黑,就想给她点根蜡烛,可是却发现姐姐她……”鄯珠浑身哆嗦着,总算把话说完。“看她那样子,好像是自杀。”颜康成琢磨着。“自从萧姐姐见过颜公子,就一直失魂落魄的,本想着劝解一番就会好转,可是,”鄯珠突然流下泪来。“见过我之后?”颜康成纳闷道,“什么时候的事?”“就是公子上公堂之前。”鄯珠寻思着。“那不是我,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那是颜俍,我叫颜康成。”颜康成有些急。“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姐姐她——”鄯珠适才惊吓过度,此刻总算略微好转。“先别说了,赶紧通知萧夫人吧!”颜康成扶着鄯珠,走出后院时,鄯珠突然看着颜康成道:“你深更半夜的,跑这里做什么?”“没什么,睡不着,就过来看看。”颜康成吱唔着。“你赶紧走吧,让别人看见你,可就麻烦了。”鄯珠推开颜康成。“可你现在这样子,行吗?”颜康成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好多了,你放心,快走吧。”颜康成看着鄯珠走入后院,四处看了看,一飞身上了一处屋檐,忽然又想起了萧敬羽,担心被他发现,只好又跳出了萧府,藏在萧府外的一株柳树上。不一会儿,萧府内立刻火把闪烁,人头攒动,西厢院内顿时响起一片哀嚎的声音,颜康成透过稀疏的枝叶,看着院内来来往往的人们,不禁有些黯然神伤。萧妃娜的死显然和颜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萧妃娜这一死,自己又要莫名其妙的背上不少黑锅,艹他大爷的,怎么就和古代这么个人物长得一样呢?人家撞衫我撞人,一撞还撞出这么多麻烦,乱糟糟的剪不断理还乱,卖切糕的,我这是得罪谁了?颜康成怨天尤人之际,忽见萧府中出来两个家丁,他们点着灯笼,边走边唠叨着,颜康成听着有趣,便跟了过去。“你说小姐为什么自杀?”“伤心了呗,那萧庄主不娶小姐娶丫鬟,谁能受了这打击呀?”“不光是萧庄主,我听说颜公子对春红也特别亲切呢!”“春红真是好福气。”“白天的事你听说了吗?那花鸟使陈公公,点名要小姐和春红进宫见驾呢!”“小姐能因为这个自杀吗?”“那可不好说,现在的大家闺秀都不愿进宫侍候圣上,能嫁给五姓七望才是她们的荣光!”“现在的娘子们都看开了,不像咱们那个年代,人人都想进宫呢!”“不过你说,萧庄主能让花鸟使带走春红吗?”“那怎么可能,萧庄主有的是银子,送那花鸟使几箱不就搞定了?”“可是我听说萧庄主将随身银两都给了药王孙思邈了。”“那可不妙了,交不了银子,就得交人了。”花鸟使陈公公?点名要鄯珠进宫?“艹他大爷的!”颜康成暗骂着,“虽然来到唐朝,还从没想过会和李世民发生纠葛,可是这李世民要来抢我女票,是可忍孰不可忍!”“艹他大爷的!”颜康成这么干骂着,过了一会儿嘴瘾,忽然想起家丁所说,萧庄主有很多银子,银子可以办事,看来在唐朝也不例外。若是银子能解决的事,那就好办了。可是自己一毛都没有,那就不好办了!颜康成边走边胡思乱想着,路过一片小树林时,忽见林中有个人影,他鬼鬼祟祟的,一闪又不见了。又是恶鬼?颜康成伸手将斧头抄在手上,迈步进了小树林,忽然觉得这地方有些熟悉,低头一看,正是先前杜津成挖坑埋了自己的地方。只是他立的那块墓碑却不见了!“站住!”一个声音冷冷的在颜康成耳边响起。“把武器放下!”又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几乎同时冒了出来。颜康成咧嘴一笑,忽然转过身来,他的身后赫然现出两个十多岁的少年,这两个小家伙弄出一副凶狠的表情,恶狠狠的瞪着颜康成。“你们是跟我说话吗?”颜康成觉得很好笑。“废话!”少年人杀气腾腾,“再不放下武器,当心我杀了你!”“好大的口气,”颜康成不禁笑出了声,“你多大了?”“我十三岁,心狠手辣,明白吗?”“你呢?”“我十四岁,力大无比,明白吗?”“两个小鬼,你们半夜不睡觉,跑这里偷偷摸摸的干什么?”“不关你事!”“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正要盗墓,怕死的就赶紧走开!”“盗墓?盗什么墓?”“没看见眼前这个吗?他叫杜津成,是杜如晦的儿子,身上肯定有珠宝。”“嘿!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好好的不学学人家盗墓?我看你们乳臭未干不和你们计较,趁我心情好,赶紧给我滚远点!”“呀!”这两个小家伙齐声怒喝一声,抽出两把小短刀就要过来拼命,颜康成身子一晃,忽地将两把短刀夺了过来,手一挥,将短刀射进了树干上。小家伙们一呆,顿时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