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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李承乾的问题,张世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再拜之后问道:“小臣斗胆,请问殿下所言之税赋是指改革前还是改革后?”
李承乾眼中闪过惊喜的神色,忍不住问道:“你知道税制改革的内容?”
要知道如今新的税制只在有限的几个地方施行,并没有大范围的传开,张世居然能知道新税制,这让他有些意外。
张世也不隐瞒,拜道:“回禀殿下,小臣曾与吴王一同参详殿下所提之新税制,是以才有些了解。”
李承乾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问道:“卿可否说说这税制改革前后都该缴纳多少税赋?”
“诺。”
张世应了一声,说道:“依照改革前的税法,每丁男授田百亩,纳‘租二石、布二丈、绵三两’,岁服徭役二十日,其妇税次之,子嗣满十三者再次之,不满十三者不征。”
“五口之家,每岁至少纳租三石,布三丈,绵四两;至多纳租四石五斗,布三丈五尺,绵六两。”
“除此以外,各杂徭、色役、支官、坊政......诸般名目杂钱,每户每岁当四十至六十钱。”
“折算成钱,每户每岁赋税当在九百钱至一千三百钱,不足年入之什一。”
李承乾点点头,当初他为了改革,曾经仔细研究过大唐现行的税制,知道张世所说的都是实情,只是根据每个地方的物价不同,最后折算出的价钱会有所差别。
略作沉吟之后,李承乾继续问道:“那新税制又当如何?”
张世微一躬身,答道:“小臣以为,新税制对普通百姓并没有什么影响,它的好处主要在于将百姓口赋纳入田税之中,此举使得那些没有了土地的百姓不用承担税赋,让他们有了喘息之机,不至于在失去土地后一蹶不振,沦为奴仆、盗匪。”
“另,新税制下土地越多的人需要缴纳的税赋也就越多,这就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那些世家大族的实力,防止他们与朝廷做对......”
不等张世说完,李承乾就眼前一亮,亲自走下来扶起他:“孤早听吴王和赵先生对卿家赞不绝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世连忙一拜,恭敬道:“承蒙殿下夸赞,小臣愧不敢当。”
李承乾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稍作考虑之后说道:“孤愿举荐卿为孤之率更令,不知卿可愿屈就?”
太子率更令,太子四臣之一,掌宗族次序、礼乐、刑罚及漏刻之政令,总的来说就是东宫的刑部和大理寺。
对于一个法家传人来说,没有比这个位置更适合张世的了。
张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连忙跪下来叩首道:“殿下厚爱,臣必誓死以报!”
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因为李承乾居然初次见面就把太子四臣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自己,让张世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二来也是因为他看到了法家在未来兴盛的希望,他这算是在为自己的理想工作了。
李承乾扶起张世,郑重其事地说道:“孤的意思,想必吴王已经与卿说过了。眼下局势卿应该也知道,卿若想堂堂正正立于朝堂之上,还需静待时机才是。”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力不错的法家传人,李承乾可不想还没用上几天就被百官弹劾,最终不得不挥泪斩马谡。
张世也知道李承乾在顾虑什么,当下拜道:“殿下尽可放心,臣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