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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一年正月癸酉（初十），谢青捕猎鲸鱼之后的第四天。

一大早，提前收到消息的司舶使衙门就派出人手将码头清空，给即将返航的谢青船队挪出位置。

不久之后，数十辆马车几乎同时来到码头，这些人里既有江南各大世家的家族，也有扬州本地的官员。

前者是为了来看谢家这次到底能赚到多少，后者则是来迎接驾临扬州的吴王李恪。

这些人到场之后不久，远处的江面上，十几艘捕鲸船一字排开，捕鲸船身后或多或少拖着一些鱼尸。

看着那几乎横跨了整条江面的鱼尸，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在这些人的眼里，那些已经不只是鱼尸，而是一座座沿着河水流淌而来的金山。

......

等到捕鲸船靠岸，李恪和谢青先后下船。

李恪和李承乾前两年给这些江南官绅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此时再见，众人哪里敢怠慢，连忙上前参拜。

考虑到今天的主角是谢氏兄弟，李恪也就没有多做逗留，寒暄一番之后就带着一众官员先行离开，将码头留给了这些人。

李恪走后，谢言对着众人拱了拱手：“诸位前辈，小子知道大家都等着看舍弟这次出海收获如何，不过这清点起来也要时间。小子已经在那边厢摆好了酒宴，诸位若是不弃，不妨随我兄弟前去饮宴，稍后自有下人前来禀报。”

众人早已看出谢家这回又要大发一笔横财，对于他们到底能收入多少，大家心里也好奇的紧，因此没有人拒绝，都随着谢言走到一边等候。

虽然说是饮宴，不过大多数人却没有喝酒的心思，目光时不时地朝码头那边瞥几眼。

......

码头边，几个青衣小厮抬了一口直径足有水缸大小的铁锅（注1）走了上来。

几个下人用青石搭建了一个临时的灶台，将锅支上，在灶台里点起了火。

几十个水手合力把一只鲸鱼拉上岸，切割分离之后将肉扔进锅里。

随着铁锅的温度慢慢升高，锅里的鲸鱼肉受热，很快就开始慢慢析出油脂。

温度越来越高，油脂渗出的速度也就越来越快，一个青衣小厮站到锅边，将炼出的鲸鱼油装进身旁的油桶，另有一个小厮将榨干油脂的鲸鱼肉捞出扔到一边。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打了满满一桶油，可是那如同小山一般的鲸鱼尸体根本就不见少。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再有心思去喝酒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那两个在炼油的小厮，想看看一头鲸鱼到底能炼出多少油。

或许是嫌炼油的速度不够快，谢言对手下吩咐了一声，很快就有人又抬了两口铁锅上来。

三口铁锅同时发力，用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算是将整条鲸鱼完全炼化。

看到小厮将锅中最后一块油渣捞出，每个人都在心里松了口气。

事前谁也没有想到，一只鲸鱼，居然足足炼制出了七十桶鲸油！

看着众人露出惊讶的神色，谢言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

天海商号的账房们在一边统计一条鲸鱼到底能获得多少收益的时候，另一边新的炼油工作已经有条不紊的展开。

.....

三条鲸鱼处理完，还有上百条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