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在心里yy了一番之后,李承乾将奏报轻轻放下,对下方坐着的众人说道:“此事能够顺利完成,多亏诸卿的谋划,孤稍后自有赏赐。”
众人连忙起身拜道:“臣等为殿下臣子,为殿下分忧,本就是分内之事,不敢言赏。”
李承乾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坐下:“孤听说最近宫中关于此事的议论不少,不知诸卿有何疑问,可否说来与孤听听。”
人群中,率更令张世出列拜道:“殿下,臣有一事不明,想在殿下驾前请教。”
李承乾看着他问道:“张卿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孤一定知无不言。”
张世再拜问道:“臣愚钝,不明白殿下为何要建议陛下任由官员百姓参与海洋捕捞,不做任何限制?”
李承乾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见所有人都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张卿以为如今大唐的律法适合用来管理海上事务吗?”
想要管理海洋捕捞,必然要依照商律,可是唐律中有关商业的条文少的可怜,别说是管理海洋事务,就是陆上贸易也管不好。
眼下大唐对于商人的管理简单粗暴,商人行商全靠自觉,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还是囤积居奇强买强卖,一切都只在商人一念之间。
没有闹出问题,官府连个屁都不会放,可是一旦搞出大新闻,闹得民怨沸腾,马上就杀人抄家,连个理由都没有。
张世身为太子率更令,对于各种法律条文烂熟于胸,他也明白现在大唐的商律是个什么情况,因此李承乾这个问题一问出口,他就说道:“既然如今的商律不合时宜,何不重新制定一部海律,用以裁决海上诸事?”
张世是法家的传人,对于法家来说,这世上就没有制定一部律法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制定两部。
李承乾笑着摇摇头:“张卿,孤知道你身为法家传人,喜欢按着法律规定办事,不过孤今天有句话要告诉你,希望你能记在心里。”
张世郑重一拜:“请殿下赐教。”
李承乾神色郑重了几分,缓缓吐出十个字:“立法不可缓,置法不可预。”
张世好像明白了李承乾的意思,又好像没有明白,想了想之后拜道:“下臣愚钝,还请殿下详解。”
李承乾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诸子百家议论纷纷,儒家说‘法出于礼’,黄老言‘法生于道’,总而言之不过一点,那就是先有罪,后有法。朝廷制定法度,是为了让后人再犯前人犯下的过失。”
“如今海洋捕捞刚刚兴起,诸般事项尚且不曾完备,朝廷上下都对此事一头雾水,仓促立法,难免有所疏漏。”
“不如任其发展一段时间,再根据实际情况立法,如此才能制定出真正适合的律法,这便是孤所谓的‘置法不可预’。”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李承乾继续说道:“律政之道,乃柱国之石,定国之基,律法通行则国家安定,律法松弛则国家动乱。朝廷法度,必要贴合实际,时时更新,不可延慢,如此才能保证国家长治久安,这便是‘立法不可缓’。”
李承乾一番话说完,殿内众人都是连连点头,张世的一双眸子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
看着臣子们的表情,李承乾将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他这些话固然说的冠冕堂皇,其实都只是借口而已。
李承乾之所以会这么做,不过是在遵循资本发展的客观规律。
历史的经验已经证明,任何行业在发展初期的时候都是野蛮和肮脏的。
想要在短时间内让大唐的捕鲸业发展起来,鲜血和牺牲必不可少。
就好像培养烈犬一样,将几只猛犬放在一个笼子里让它们互相撕咬,最后活下来的就是最厉害的烈犬。
给这条烈犬套上项圈,就能让它变成最锋利的武器。
荷兰人是怎么做的?英国人是怎么做的?葡萄牙人又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