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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
李治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木棉这种东西,他并不陌生。
早在先帝在位的时候,那次和东突厥以及高昌国的战争刚一结束,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大兄就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批高昌遗民,为太子封地的农民传授木棉种植技术。
与此同时,少府也在他的命令下,为木棉专门研制了一套纺纱机和织布机。
最近这些年,改进后的白叠布,以及用木棉填充保暖的棉被,成了关中乃至全天下最畅销的商品之一。
但凡有条件的家庭,都会买上几匹白叠布、几床棉被,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李治想不通的是,陆氏凭什么因此而发家?
新式白叠布刚出来那两年,价格确实很高,甚至比一般的丝绸都要贵,堪比蜀锦。
但随着少府将白叠布的织造工艺公布天下,民间作坊大量涌入,使得白叠布的产量越来越大,价格回落的很明显。
如今在长安和太原,一匹白叠布的价格,仅有丝绸的一半,比葛布和麻布也就贵了三分。
连白叠布的价格都那么便宜,作为生产白叠布的原料,木棉的价格又能高到哪里去呢?
李治想了半天也没头绪,干脆直接将问题抛给了陆登。
陆登抿了口茶,笑道:“贤弟说的不错,木棉价格确实不高。但贤弟不要忘了愚兄刚才所言,我陆氏有木棉田三百顷,共十五万亩!哪怕一亩地只获利二十钱,每岁亦有近三百万钱入账!”
“十五万亩?!”
晋王殿下吓了一跳,他还以为陆登刚才说“尽皆种上木棉”是指在人手够用的情况下能种多少种多少,却没想到还真是把三百顷土地全都种上。
“成文兄哪里寻来如此多的人手?”李治有些惊诧地问道。
话一出口,陆登还没来得及解答,李治就已经想到答案。
晋王殿下伸手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奴”字,手指在旁边敲了敲,脸上露出问询之意。
陆登双手一拍,笑道:“贤弟果然聪慧,不错,正是如此。非独我陆氏一家,辽东能有今日之盛况,全赖此道!”
说着话,陆登也伸手在李治写的那个字旁边点了点,继续道:“我知贤弟心有好奇,不过今日天色已晚,贤弟且先在府中住下。”
“等过几日,愚兄带贤弟往木棉田中走一遭,贤弟便可明了......”
李治点了点头,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别人说的再多,也没有自己亲眼看见来的真实,当即抱拳道:“如此就有劳成文兄了。”
“贤弟客气了。”陆登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正在这时,陆府的下人进来禀报说晚饭准备好了,陆登便邀请众人一起前去就餐。
......
李治原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晚宴,可是当他坐上饭桌,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和那座“壕无人性”的大门一样,陆家的晚宴,让李治真正认识到了什么叫做“穷奢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