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回眸一笑 东奔西顾 7842 字 2022-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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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木的秘密,我爱你

身材高大的男孩子挠着头,有些羞涩地说:“小的时候我们见过的,随姐姐可能不记得我了。”

“呃……”随忆勉强笑着,大脑高速运转之后给出结论,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慑于母亲的威严,她还是假装热络地回答,“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个男孩子听了之后似乎很高兴,往随忆旁边一看,立刻睁大了眼睛,“是萧神的作品呢!姐姐认识萧神?”

不知道为什么,随忆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否认,那三个字似乎没经过大脑就跳了出来,“不认识。”

边说边心虚地拿手遮挡住标着她名字的地方。

好在男孩正一脸崇拜地看着作品实物,没注意她的动作。

“萧子渊是我们学院的大神!他简直就是个传说!现在老师讲课还总是提起他。不过听说他出国留学去了,我没机会见了。”

随忆敷衍地笑着,“是吗?”

男孩似乎真的觉得可惜,“是啊,萧师兄真的很优秀。”

随忆的心被那三个字撩拨得疼痒难耐,便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男孩摇头,“没有。”

随忆如释重负,很快接口:“那就好,我今天还有事,改天请你吃饭,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也行,我先走了。”

随忆说完这一大串之后,赶紧走了。

她奉了懿旨,本来是打算请这个“弟弟”吃饭的,可现在却没了心情。

从机械学院出来,随忆才发现天上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绵延不绝。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耳边都是路人惊喜兴奋的欢呼声,而随忆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萧子渊自从出国后便杳无音信,林辰读了研究生后也越来越忙,每次见到总是行色匆匆,也从来没提起过萧子渊,而她也不会问。

她以为再也不会有人跟她提起那个人,而她也会慢慢忘记。可当那个名字被人再次提起时,她才发现原来这个人早就长进了自己的心里,不提起并不代表不记得。

他们明明很久没有联系了,为什么她还对他耿耿于怀呢?

随忆微微抬头看着漫天的大雪,忽然有些动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忽然想到了那个除夕夜,现在她终于理解萧子渊给她发那条短信时的心情了,那是一种孤独。在这个银装素裹的寂静世界里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的孤独,是一种思念,一种不知从何说起的思念,万千的情绪都只化作了那一句话。

下雪了。

随忆拿出手机,按了几下,然后愣住,最终还是放弃。

其实他们早已错过了最美好的时光,不是吗?也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推开他,而她却在他们的关系似乎已近尾声的时候突然动容。

是不是已经晚了?

这么久都不联系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吗?萧子渊放弃了。

她不该动心,她一定可以控制的。

随忆抬起头看着前方,努力弯起嘴角笑了下。

萧子渊打完工回到住处,他在学校附近和一个欧洲帅哥合租了套公寓,屋前有漂亮的花园。他踏进门的时候正是日落时分,血色的残阳依依不舍地缓缓下沉,庭院的灯刚刚亮起,附近的邻居也一个两个慢慢点亮灯,橘黄色的灯光照满小院又笼罩着他,温暖且温馨。

那天天气很冷,萧子渊就站在庭院中间,心却是暖的,冷暖之间,他在橘黄色的灯光里似乎看到了某张笑脸。

不是不和她联系,而是知道张弛有度。

想到这里萧子渊不由得笑出来,其实他就是故意冷一冷她,这似乎有些……腹黑。

第二天,萧子渊踏着厚厚的积雪去学校,天气很冷,脚下不断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街道银装素裹看上去很美,还有空地上不知谁堆起的雪人。太阳渐渐出来了,暖洋洋的。

刚出家门便看到田哲站在马路边上似乎在等什么人,看到萧子渊一脸不好意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走了过来。

萧子渊看着他淡淡地笑着,也不主动开口。

良久,田哲从包里掏出个扎着粉红色蝴蝶结的袋子,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东西,挠着头递过来,“上次聚餐时遇到的那个金发的俄罗斯女孩,你还记得吗?她让我给你的。”

萧子渊不接也不看,而是看着田哲漫不经心地回答:“不记得了。”

田哲有点着急,“就是那个……”

萧子渊打断他,看着田哲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声音渐渐清冷下来,“我说,我不记得了。”

田哲反应过来,摇着头苦笑,“萧子渊就是萧子渊,我就说不行,非得让我来。”

萧子渊神色如常,“你赶了半天的路来找我,就是这事儿?”

田哲犹豫了下,“也不全是,我是来谢谢你的。”

萧子渊挑眉疑惑,“谢我?”

田哲深吸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那天……你回来给我盖衣服的时候我没睡着,你说的话我听到了。”

萧子渊并不惊讶,“我知道,所以才会说给你听。我从不做无用功。”

两个人并肩往前走着,“那天我是打算喝了那几瓶酒就从楼上跳下去的,没想到碰到你。我本来以为是天塌下来的事,谁知给你说完之后也觉得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再加上听了你说的话,越来越觉得自己真是没必要。幸好那天碰上你了,不然我今天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一直想谢谢你的,可没有合适的机会,最近忽然想起来,几天都睡不踏实,想着还是来给你说声谢谢。”

萧子渊依旧挂着清浅的笑,“不要放在心上,那是你自己想得开,和我无关。”

田哲笑了笑,知道萧子渊不是施恩图报的人,便转了话题,“对了,我过年的时候要回国一趟,有什么需要我带回去的吗?”

萧子渊没接话茬,反而笑着说起了别的,“或许……这次你可以努努力,给你母亲带个儿媳妇回去。”

田哲脸一红,萧子渊继续说道:“你喜欢那个俄罗斯女孩吧?”

田哲不知所措地皱眉,似乎在挣扎什么,萧子渊拍拍他的肩,“多努力!”

说完便走了,走了几步之后又想起什么,回头对田哲说:“我确实有东西需要你帮我带回去,这周末我去你学校找你。到时候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

说完萧子渊便走了,留下一脸纠结的田哲。

寒假前夕,林辰来找随忆,给了她一个方盒和一把钥匙,“萧子渊过年不回来了,让人捎了件东西回来,让我亲自交给你。”

随忆迟疑着没去接,林辰便不管不顾地一股脑儿塞到她怀里。

随忆无奈,拿着手里的钥匙问:“这是什么?”

林辰一脸贼贼的表情,“他说,你知道。”

“我……”随忆本想反驳说她怎么会知道,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林辰不自然地咬着唇。

林辰一副果不其然的样子,坏笑着看着随忆不说话。

随忆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方盒,刚想打开看看就看到林辰探着脑袋一脸八卦的表情,她瞪他,“你干吗?”

林辰讨好地笑着,“我也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你怎么不打开看看。”

林辰一脸大义凛然,“我是有素质的人好吧,不会偷窥别人秘密的!”

随忆微微一笑,打开了一半的方盒又啪一声合上,笑容渐渐加深,慢条斯理地开口:“那为了不影响你的素质,我决定回去看。”

说完转身走了,林辰在她身后气急败坏,“你这个臭丫头!放假等我一起回家!”

随忆回到寝室,坐在桌前慢慢打开,打开后看了一眼便慌张着合上了,拿出手机给林辰打电话,一接通便问:“他说什么了没有?”

林辰反应半天才知道随忆在说什么,“没说什么,只说你肯定明白。”

随忆心里一惊,便挂了电话。那个方盒从此压在箱底,再不敢去看一眼。

至于那把钥匙,则被随忆挂在钥匙扣上,无视之。

没过几天,随忆的一个师妹问她借以前的课堂笔记,随忆便去柜子里找,笔记没找到,倒是找到了很久都没想起来的那套积木。

她也没心思再找什么笔记了,打开盒子坐在地上便开始玩了起来。等师妹来敲门她才手忙脚乱地翻起笔记来。

“咦,师姐,这个木块侧面有数字啊,底部还刻了线。”女生好奇地翻了几块之后又补充,“咦,也不是每块都有。”

随忆之前也没注意,边找笔记边随口回答:“是吗?”

没过一会儿女生惊喜的声音又响起,“这里可以拆开啊!师姐,这是不是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榫卯结构?!你从哪儿买的,真好玩儿!”

这套积木在随忆手里那么久,她都没发现,现在忽然被别人点醒,她有点蒙,“一个师兄毕业的时候送的,他自己做的。”

女生从随忆手里拿过笔记本,俏皮地开着玩笑,“师姐,那个师兄是不是喜欢你啊?”

说完也没等随忆回答便蹿了出去,“我走喽!谢谢师姐!”

随忆对着已经关上的门笑了笑,轻声回答:“应该是吧。”

女生离开之后,随忆把能拆的都拆开,又按照数字拼在一起。

那是一个心形,心形的中央刻着两个字。

随忆。

分散开来的时候确实看不出什么,正常人都会当是普通的划痕。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忆才回神,低头笑了笑,没想到那个高坐神坛的萧子渊竟然会做这么肉麻的事情。

妖女、何哥、三宝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随忆坐在一堆凌乱的积木里笑得诡异。她玩着玩着忽然站起来,拿了外套便往外走。

随忆出了学校后门站在某个小区门口出神,萧子渊给她的那把钥匙应该就是这里的。她徘徊了半晌还是进了小区。这里她只来过两次,而且是在很久之前,可似乎有什么指引着她一路走到了那套房子门前。

随忆站在门口又开始犹豫,直到电梯门开,隔壁的邻居回来,边开门边奇怪地看着她。随忆怕被当成坏人,这才拿出钥匙很快开门走了进去。

萧子渊走了半年,家具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里的摆设还和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只是少了个人。

随忆挨个儿房间转了一圈,走到卧室的时候看到床上的床单、被子叠得十分整齐,靠近床头左边的那一角被子被折起。她上次来的时候就发现萧子渊有这个小习惯,现在看来竟然有种亲切的感觉。

打开衣柜,里面还留了几件衣服,他的衣服颜色都偏冷色调。有一两件她见过,大部分并没见过。随忆想了想,其实自从她和萧子渊相识以来似乎并没有特别熟络的时候,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除了几次萧子渊出人意料地越过界限做些让她想不明白的举动。就像现在,她不明白,她连他的衣服都不认识几件,到底是怎么会对这个男人动心的?

还有萧子渊,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随忆试图理智地去分析这件事,却越理越乱,转了一圈之后便坐在沙发上出神,慌张、懊恼、叹气、不平静。最后,她烦躁地站起身开始收拾房间。

扫地拖地,清洗窗帘、床单、被罩,擦桌子,当整套房子干干净净的时候,随忆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好多少。

她忽然开始讨厌萧子渊,她的生活明明已经恢复平静了,为什么他又突然冒出来打破这得来不易的平静?

随忆忙活了半天,累出了一身汗,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手机铃声吵醒了。随忆一脸迷茫地坐起来,看也没看便接了,“喂。”

那边的声音一传过来,随忆立刻就清醒了。

“随忆。”

熟悉的低沉清冽的声线,似乎还带着笑意。

那边许久等不到回答,又叫了一声:“随忆?”

随忆很快回神,“我在听。”

“你在哪里?”

“我在……”随忆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环视了一圈后震惊得猛吸了口气,然后镇定地开始信口胡说,“我在寝室。”

话音刚落,正点的时钟声音便响起来,那边的笑意似乎更浓了,“真是巧啊,你们寝室的时钟整点报时的声音和我家里的是一样的。”

随忆盯着正指向“12”的长长指针恨得咬牙切齿,你是故意这个时候打来的吧?!

刚才的怒气似乎又涌了上来,随忆冷哼着回答:“真是巧啊!这种时钟又不是只有你会买!这种声音又不是你自己录的,凭什么就不能有第二个地方有这种声音?!”

萧子渊心情极好地听完随忆发飙,小猫终于恼羞成怒开始挠人了。

萧子渊突然转了话题,语气温柔地请她帮忙,“钥匙你收到了吧?那套房子的阳台上有几株花草,我走得匆忙,忘记托人打理了,你有时间可以帮我去看看吗?”

他语气恳切,似乎并不在意刚才随忆的放肆,随忆突然有些内疚于自己的敏感,很快站起来,边往阳台上走边问:“你放到哪里了,我……”

推开阳台的门,只有两盆仙人掌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随忆再次发飙,“你那两盆仙人掌需要人打理吗?等你回来它们都死不了!”

那边的笑意再次随着话音传来,“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是仙人掌?”

“我……”随忆词穷,懊恼自己怎么会这么轻易就上了当。

萧子渊轻咳了一声,似乎在努力压下笑意,“对了,客厅的钟是我自己改造过的,你仔细听,它的机械声和一般的表不一样。还有整点报时的声音是我妹妹小时候刚学小提琴的时候录的,指法生疏,曲子里有变调的地方。”

说完便安静下来,他的话是在告诉随忆,这种时钟只有萧子渊家里有,这种声音真的是他自己录的,绝对不会在第二个地方出现。

谎言被戳破再加上刚才无缘无故的恼羞成怒,随忆很快做出了明智的决定。

萧子渊等了半天就听到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想到电话那头某人脸红窘迫恼羞成怒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笑出来。

那天之后,萧子渊似乎又霸占了随忆的生活,明明是在千里之外,却似乎无处不在。闲来没事就来调戏她似乎成了他最大的乐趣。

某天,随忆在课上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又收到萧子渊的短信。

今天天气好冷啊,我出门的时候找了半天才想起来围巾在你那里。

语气平淡,似乎只是闲聊。

随忆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萧大师兄,不过是条围巾,你到底要说多少次才肯罢休!

某天早晨,随忆起床时发现手机里有条短信,是半小时之前收到的。

阿忆,我很想你。

算了算时间,那边应该是半夜,随忆有些不忍,便打了个电话过去。

萧子渊接起电话的声音有些憔悴,时不时伴随着咳嗽,聊了几句才知道他还在实验室,不知道是第几个通宵了,声音嘶哑,该是感冒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学业繁重,又病了,就算强大如萧子渊也会脆弱吧,所以才会发了那样一条短信。

那个国家的冬天应该挺冷的吧?

随忆挑来挑去都觉得外面买的围巾都不够厚,便买了毛线回来自己织。

三宝晚上回来看到后就扑了过去,眨着眼睛装可爱,“阿忆,你是给我织的吗?我早上才说冷,你晚上就给我织围巾,我好感动!”

妖女拎起某只不自知的生物教训着,“你看看那颜色,能是给你织的吗?就算别人不把你当女人,你也该把自己当女人吧?”

三宝看了几眼,突然笑着看向何哥,“何哥,那一定是给你的!”

何哥躺着也中枪,吼了一声划清界限,“不是给我的!老娘一直都当自己是女人!”

随忆清咳一声,微笑着看着众人,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不是给你们的。”

三宝哀号一声再次扑上去,“阿忆,你不要抛弃萧师兄啊!咱们学校没有比萧师兄更好的男人了啊!你要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妖女何哥齐齐感叹,“真是‘始皇既没,余威震于殊俗’啊!”

随忆总结,“……一条围巾引发的成语运用和古文背诵。”

一周后,远在异国的萧子渊打开包裹看到围巾的时候,有一刹那晃神,然后慢慢笑出来。当天的效率特别高,下午的汇报报告还得到了导师的赞扬。

安凯德是个典型的德国人,严谨勤奋,一丝不苟,对学生要求极高,赞美学生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不少同实验室的同学暗暗向他竖起大拇指,萧子渊只是谦逊地笑了笑。

萧子渊的好心情没维持多久,晚上回到家,他打开盒子拿出上面的围巾,然后就盯着盒子底部的另一条围巾愣住了。

原来寄了两条,下面的那条就是之前给随忆的那一条,她还特意放在下面。

她竟然真的还回来了。萧子渊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飞回去蹂躏她一番。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盒子的角落里还有一盒薄荷茶,一小盒冰糖。

过了几天,一直没再收到萧子渊的消息,随忆主动发短信询问。

东西收到了吗?

萧子渊盯着手机气定神闲,回:什么东西?

随忆算了算时间也该到了,回答:我给你寄的围巾啊。

哦。

随忆盯着屏幕上那个“哦”字皱眉,这是收到了还是没收到?为了确定又问了一句。

收到了?

萧子渊打开盒子,捡了几片薄荷叶丢进茶杯里,又放了块冰糖,悠闲地回复。

没有。

碧绿色的叶子在茶杯里沉浮,气味清凉醇厚,萧子渊抿了一口,苦涩被冰糖的甜蜜掩盖,丝滑润喉。

过了一会儿,短信声又响起。

我刚查了,签收了啊。

萧子渊打算耍赖耍到底。

你确定是我签的?

那边又隔了很久才回复。

不确定。

随忆忍不住直接打了电话过去,萧子渊很快接起来。

“你真的没收到吗?”

“没有。”萧子渊看着床头的围巾,睁着眼睛说瞎话。

随忆叹了口气,有些沮丧,“那是不是邮寄丢了?”

萧子渊的声音里带着无辜,一本正经地回答:“大概是的。”

回答完之后又低头笑出来,萧子渊啊萧子渊,你到底是有多无聊多小心眼啊。

萧子渊勾着唇角喝了口水,丝毫不知悔改地在心里声讨自己。

随忆突然着急起来,“那怎么办?我本来还想告诉你,那个薄荷茶你千万别喝,刚刚我接到我妈妈的电话,她说她晒薄荷叶的时候,隔壁家的小狗在上面撒了尿,后来她搞混了就给我带来了。她刚刚想起来,让我千万别喝。现在不知道被谁收了,万一喝了……”

随忆留了半句,给当事者留下遐想的空间。

“咳咳……”萧子渊猝不及防地呛到了。

随忆像模像样地关心,“萧师兄,你怎么了?”

萧子渊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这下换随忆优哉游哉地回答:“假的。”

萧子渊做了个深呼吸,摇着头笑出来,小猫又开始挠人反击了。

随忆的声音低了下去,自言自语地嘀咕:“谁让你说没收到的……”

萧子渊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的夜灯,眼前浮现出随忆的影子,此刻的她应该是带点小得意地笑吧?

萧子渊沉默片刻,脸上的表情越发严肃认真,随即缓缓开口:“随忆,你是在关心师兄还是关心我?”

又是这个问题,随忆突然敛了神色,沉默。

萧子渊这次没有那么轻易地放过她,收起了刚才的玩笑,“你为什么总是不承认你关心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