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香湖公园,任务照出。
秦菜带着白芷熟悉流程,白芷很聪慧,没说两句已经明白这个组织的目的所在。她当天就接手工作,比秦菜的悟性强得多。
秦菜依在铜像上,看着她雇人,万分省心。
沙鹰在湖边转悠,他最近清闲得很,上班也成了娱乐了。
公园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是另一个组出了事。秩序的稽查有卧底在这裏,他们抓住了三线的另一个组长!
组长对于秩序的稽查来说已经算是一条大鱼了——他们有人间的会员卡,知道组织的联系方式和联络站。知道上一级的资料。
那名组长的代号秦菜并不知道,即使是同一线,双方能叫出代号的也不多。那也是个女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外貌,这时候已经被两个稽查扭着胳膊按在地上。
那一组的守望者已经打电话报警,但是秦菜觉得希望很小——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警察赶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估计来不及救场。
她看了一眼沙鹰,沙鹰也在看她。上次的六个稽查还被沙鹰跑了,秩序的稽查部着实非常恼火。是以这几天加大了打击力度,今天在场的稽查出现的已经有四个,暗处的谁知道还有多少?
那个组长也看见了秦菜,落在秩序稽查手上,肯定凶多吉少。她目光中不自觉带了一丝哀求。秦菜在犹豫,沙鹰的旧伤还没好,她如果轻举妄动,很可能会牵累自己这一组。
只是见死不救吧……唉。
她正在沉吟,冷不防有人已经跑了过去:“你们在干什么?”
是白芷!
沙鹰微微皱眉,他也没想到白芷会在没有组长命令的情况下节外生枝,一时只能不着痕迹地靠近,作围观状。
白芷也有主意——她觉得自己这边有两个守望者,就算秦菜不动手,再加上她,对付这四个稽查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时候深更半夜,杀掉四个稽查,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她一走近,四周立刻涌出七八个人,全是秩序的稽查。上次沙鹰逃跑让他们恼羞成怒,这次总算是准备充分。
沙鹰见状,一时也不敢妄动。白芷这才有些心慌,秦菜手心裏攥了一把汗,却依然大步走过去:“谁是稽查长?”
几个稽查突然一愣,连正要把白芷绑起来的人都停下了手——这个人竟然知道他们。
秦菜目光冰冷地扫视全场,额头渗出汗珠,声音却镇定非常:“谁让你们今天在这裏出任务的?”她好歹当过几个月的先知,对秩序的情况,还大概有数。几个稽查这时候都回过神来:“你是谁?”
秦菜缓缓走近,藉着公园隐隐的灯光,众人这才看清她手上拿着一个蓝色的小瓶。几个稽查都紧张起来:“站住,你是谁?”
秦菜冲白芷示意,白芷虽然不明情况,但她抿抿唇,还是小心翼翼地退回她身边。秦菜神色平和却暗藏居高临下之意:“我是何影秋,少爷眼睛不好,吕爷说这边灵气旺盛,子时又是阴阳交泰之时,取这裏子时的露水为少爷煎药,效果会好很多。”
她信口胡扯,几个稽查却陡然色变——吕爷,莫不是秩序长老吕裂石?
秦菜并没有刻意说明,只是看看面前几个惊疑不定的稽查:“稽查长在哪里?深更半夜,如何在这裏胡闹。”
一个人越众而出,态度还是有些闪烁怀疑:“您说您是吕夫人,可有凭证?”
秦菜上前几步,啪地一耳光扇得他退了一步。这事说来可笑,她在被尊为先知,还是秩序女主人的时候,从来对谁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言语冲突。
今日已是秩序要犯,被追得如同丧家之犬的时候,她却突然暴起,狠狠扇了这位稽查长一个耳光。
周围静得落针可闻,秦菜估计得没错,吕裂石这些人不可能见过,但是吕裂石有个年轻老婆和一个瞎眼儿子的事这些人应该知道——领导的花边新闻,在哪个单位都是最劲暴的谈资。
而吕裂石本来就对自己的年轻老婆管看管严格,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戴了绿帽子。这些小角色又怎么可能见过?
吕裂石的小老婆确实叫何影秋,他们即使查证,肯定也不敢直接向吕裂石查证。
这一耳光,将稽查长扇了个晕头转向,他的腰也突然弯了下来:“夫人,是小人冒犯。不过夜深露重,夫人实在不应该简装出行,万一遇上坏人……”
秦菜目光倨傲:“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赶紧滚。”
稽查长弓着身子还没说话,秦菜又转过身,带着白芷往前走。
沙鹰快步跟过去,低声道:“走吗?”
秦菜走得不疾不徐:“不,他们今晚是势在必得,周围肯定还有埋伏。”
她走到公园的花台旁边,继续拿着小蓝瓶,优雅地采集花草上的露珠。
一众稽查哪里还有话说,当即就押着那名组长上了车。那名组长却突然出声:“别相信她,她是另一组的组长,我认识她!!”
她是气秦菜不肯施救,铁了心要把秦菜扯进去了。几个稽查一听,立刻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