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菜不知道该怎么证实,通爷好像没什么问题,该上班的时候仍然上班。下班的时候就是呆在负一楼,还是经常把谈笑叫下去,也不知道做什么。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他不再研究秦菜的魂魄了。
黄鳝精的事情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唯一真实的存在,就是秦菜这个月、下个月、下下个月的工资是真的被扣了……
秦菜心酸。
没有了工资,但饭还是要吃。秦菜只有打电话给青瞎子:“这几天哪里有活干,通知我。”
青瞎子一听秦菜要找活儿,自然知道是哪类活。他忙不迭答应下来。只是这类活又不是送报,天天都能有。秦菜也只有等。
这几天很平静,她仍然经常去找沙鹰,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去沙鹰都不在家。秦菜在他门口等了很久,对面下楼买菜的大妈都吃过饭了,见她还在,不由就叹了口气:“姑娘啊,要么你就回去吧。”
秦菜摇头:“我再等等,来了几次了他都不在。”
大妈怒了,上前哐哐哐就砸门:“人家女孩子来了好几次了,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断不断也就一句话的事呗,用得着跟乌龟一样缩壳里吗?!”
大妈很猛,声音很大。秦菜一张脸通红:“大妈,我……不用敲了,我等等就行……”
左右邻居都被惊动,最后门开了。
开门的当然是沙鹰,秦菜同他四目相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大妈这才笑了:“年轻人,有什么话好好说清楚嘛,缘分可不是公交车,错过了就不一定有了。”
她边说话边将秦菜推进门,自己也回家了。沙鹰沉默了一阵,终于还是关上门:“喝什么?”
“啊?”秦菜这才注意到他家里的摆设。
客厅里摆设很简洁,一个白色茶几,旁边是一套米色沙发。沙鹰去了下厨房,出来时拿了两罐啤酒:“冰箱里只有这个。”
秦菜接过来,沙鹰面色不变:“你来有事?”
秦菜也不知道怎么说:“沙鹰,我……”
沙鹰挥手:“道歉就免了。”
秦菜就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只有结结巴巴地道:“我那儿还有……红姐的一卷皮,要么送给你……做个纪念?!”
“……”沙鹰看着她,沉默了至少五分钟,终于暴起,一把抓住她的领子,“蓝愁你他妈的是专门来找打的是吧!!!”
沙鹰的个性,要气成这样不容易。秦菜慌了:“不是不是……我、我就是想来道歉,真的!”
沙鹰揪住她,最后被她气得反而笑了:“你要是个男人,我真的会打死你的!”
他个子本来就高,身材又魁梧,秦菜是真怕他会打她:“我是女人,真的是女人!你别打我,我错了!”
沙鹰最终还是放了手:“你走吧。”
秦菜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时候通阳子应该都睡觉了。她洗完澡也没接到电话,倒是见谈笑从楼下上来,还捂着鼻子。
秦菜大奇:“谈助理,你怎么了?”
谈笑皱着眉头,有些嗡声嗡气地道:“没事。”
秦菜凑近一看才大惊:“你流鼻血了!”
她拿了医药箱过来,细细一看,更加觉得不对:“你这是被打的?”谈笑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秦菜就明白了几分,“不会是通爷吧?”
谈笑拿了药棉塞鼻子:“蓝愁,我总觉得通爷这几天有点奇怪。”
秦菜心裏突地一跳,立刻就问:“你也发现了?”
谈笑一怔,神情就更加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秦菜当然不敢说自己拿回一个黄蟮精可能把通爷给害了,她只有含糊其辞:“他最近都不研究我了。”
谈笑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一条一条地翻看:“从四天前开始,他的作息时间就变成了昼伏夜出。洗澡的水温从以前的三十八度变成了二十六度,而且时间特别久。这几天比较喜欢吃贝类、鱼类。”
他越说,秦菜越冒冷汗。
秦菜想再去找找吴皙,但她不敢去。这几天她甚至都不敢去找沙鹰了——她身上只剩二十七块钱了。在这样的富人区,这也算是一枚奇芭了。
要说这老天爷也是捉弄人,不希望有事的时候天天来事儿,一缺钱的时候偏偏风平浪静。秦菜身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而接下来会有三个月的贫困期。
没钱的时候当然得省着点用,秦菜连午饭都不叫外卖了——从通阳子的厨房里偷点食材自己做。
这样忍饥挨饿地又过了几天,上次的释印和无迪子又找了过来,这次他们东西准备齐全——连拜师宴都设好了。
秦菜本来要推拒——她能教两个人啥啊。然而突然她又想了,尼玛上次范诚可还给他们一人封了一个厚厚的红包呢!
一分钱逼死英雄汉,不如从他俩这裏……哼哼。
这样一想,她就在释、无二人面前嗯哼了一声,用作提示:“你们知道上学最重要的是要带什么吗?”
释印先开窍:“要带耳朵!!”
无迪子随后:“要带脑子!!”
秦菜摇头:“你们都没有拜师的资质,回去问问老师再来吧。”
这边刚把二人打发走,那边就接到左力魁打来的电话,让秦菜赶到康维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