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菜被一堆活尸踩成了几块骨头,躺在坑底欲哭无泪。()坑上面左力魁也很焦急,逮住活尸也不敢往死里打:“秦菜?哪一具是你啊!!”
秦菜使劲想爬起来,但碎成了渣,实在是不行。而且这裏的活尸不比通阳子养下的身体,它们对魂魄是完全没有保护作用的。
在坑底,有阴气镇着,还不觉得如何,一旦上去接触阳气,只怕秦菜要倒大霉。
秦菜只有做功夫以求出窍。
做功夫要求心静,她现在被一万头草泥马一样的活尸踏过去,哪里静得下来?结果越慌越不行。上头她那位师叔等不及了:“你要是实在留恋下面,那我走了!”
“别呀!”秦菜慌了,“师叔,我马上就上来了!”
她闭上眼睛念口诀,这次逃命心切,终于只用了十几分钟就上来了。她刚一上来,就感觉阳气灼体,像被开水浇一样。这在以往当然是不会发生的事,但那些活尸腐气很重,对魂魄实在不好。
好在她身边有懂行的。白芨当下揪住她的魂魄,先收进了一个好像没有上釉的陶制小坛子里。
秦菜本来还觉得魂魄混浊不堪——她离出天魂,被桑树精所趁,本就对魂魄伤害很大,自己天魂又入腐尸,如果不是白芨在场,只怕即使入到自己体内,以后也会影响脑子。
而这时候在坛子里,她却觉得舒适了许多。周围的坛壁像吸尘器一样吸走她体内的混浊腐烂之气,她不由赞叹:“师叔,你这个坛子真好用!”
白芨冷哼:“这是净魂坛,如何了?好了就出来。”
秦菜感觉自己已经没事了,当下就钻了出来,一边安自己魂魄一边钻进自己的身体里。
白芨完全没有再管她了,自去收拾那根桑树。
那根原本在秦菜面前耀武扬威的桑树这时候却突然阳萎了,秦菜与白芨之间,高下立现。
左力魁一边替秦菜揉着头上的包,一边赞叹:“你师叔果真有本事!”
秦菜却在想别的事:“请问左队长,我头上这个大包,是怎么来的?”
“呃……”左力魁吱唔,秦菜一个暴粟照着他脑袋敲下去:“让你轻点你还下这么重的手!!我是在为你做事哎,太没良心了吧你!”
左力魁硬着头皮被她敲了一下,他觉得这样的秦菜特别亲近:“小姐,你不肯跟我走,我当然只有敲一下抱出来啊!”
两个人正在打闹,那边白芨用一条极细的红线将桑树缠了六圈,随后蘸黑狗血在树杆上画了一道驱妖符。
虽然对这个师叔敬畏多过好感,但秦菜还是忍不住感叹——他画符的样子,实在是太帅,太有大师风范了!
那边桑树一阵暴怒,还在拼命甩动树枝,白芨从一个盒子里拈了熟石灰,围着桑树圈了个圆圈。随后他取出三支香,随手一晃,三支香无火自燃。他将香插于桑树正东方,念咒片刻,喝了一声:“起!”
桑树所在的地下突然腾起一片火焰,那棵桑树哀号了一声,整个枝杆、树叶都开始颤抖。
秦菜却在看他画的驱妖符——擦,原来这个图案是这样的!赶紧记下来!
她毫不知耻地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白芨倒也没在意这样无耻的偷师行为,淡然道:“十五万一千零一块,速度打到我账上。”
秦菜不解了:“不是吧师叔,就帮了一点小忙,你还要加收一千块!”
白芨看着那冲天火光,目不斜视:“是一千零一块,刚才我救了你的命。”
那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真丝衬衣,衣袖挽到肘上,胸口三颗纽扣没扣,那肌肉又结实又健美,该死的性感。
“哦……”秦菜不想和他讲道理,只得认栽,“嗯?我的命难道才值一千零一块吗?!”
白芨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闻言头也没抬:“准确地说,是救你时用的净魂坛价值一千块。”
秦菜恍然大悟,随后她计算了一下:“那干嘛还收那一块钱……呃,我艹……”
师叔,不带你这么损人的好吧!!
那边左力魁笑得直不起腰,秦菜恼羞成怒:“十五万你要报销啊!对了,还有一千零一块,哼!”
白芨回头看了左力魁一眼,语气淡淡地提醒:“那你直接报三十万吧,省得麻烦。”
左力魁不懂,秦菜也不懂,白芨却已经拎着东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