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菜很需要钱,但是玄术师这一块非常讲究师承来历。
毕竟这行,坑蒙拐骗之徒太多了。而且没有师承,同行排挤先不说,单是真正出得起价的主儿也未必敢相信你啊。
秦菜先前藉着通阳馆,每个月收入也还固定。但是中间实在是没有少花钱——光沙鹰那个烧钱的装逼培训就让她有点吃不消。这会儿再买回块玉,就算是说成倾家荡产也不为过了。
可是她现在没有一件少于五位数的衣服,附近有三家珠宝首饰店一旦上了新品,第一时间就会有专人送过来供她挑选。而且她手下几个线长的奖金,很大程度上会从她这裏出。
以前她作僵尸的时候,每天喝大约500cc血,有事没事当饮料。因为谈笑从来没跟她说过,黑市上1000cc血大约两万块钱。长期供货打个八折……
现在作人了,谈笑天天晚上松露、鲍鱼什么的,咳咳,口腹之欲是享受了,伙食费可照样是居高不下的。
秦菜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烧钱了,但这就是沙鹰要的效果。虽然她在拍卖会上看见那颗翡翠西瓜的时候,仍然差点问出来——哇,拍卖会还送西瓜?
通阳馆尽管接待客人已经提至五个人一天,但毕竟三画市就这么大个地方,也不能每天都有符合要求的客户吧?
何况这个也没法大张其鼓地打广告……
秦菜没办法,只好把以前重圆大师的绝技也弄出来赚外块贴补,这才勉强渡过了经济危机。
这年头,老大不好当。
晚上,一家人在草坪上乘凉。谈笑拿出烤炉、烤架,来了个露天烧烤。
秦菜趴在谈笑身边,身下是碧绿柔软的青草。因为工人定期修剪养护,青草之间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谈笑把烤网放好,从冰箱里搬了一堆瓜果肉类,连小面包都切好了。
秦菜馋得口水三尺,一晚上就趴在他身边,哪也没去。一口烤肉一口碑酒,旁边的小垃圾箱里不知不觉就扔了一堆骨头。
大家吃得热闹,桑骨泥人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了——有这么好吃吗?
秦菜笑嘻嘻地递了半条烤鱼给他:“尝尝。”
桑骨泥人还是有些犹豫,秦菜将手在旁边的柠檬水里洗了一下,撕下一块烤得色泽金黄、油亮微脆的鱼肉:“啊——”
桑骨泥人不懂:“啊……”他本来是想问秦菜啊什么,后面的字还没问出来,秦菜一块鱼肉不由分说塞进了他嘴裏。
他来回嚼了几下,品味了一阵,似乎觉得人类的饮食确实也有可取之处,遂走将过去,也拿了条被剖成两半的鱼烤了起来。
那天晚上之后,秦菜就又要多养一口人了——桑骨泥人也舍弃了花肥,晚餐得多做一份了。
而更无语的是,秦菜又喝醉了。这次用的是自己的本尊,醉得很有个性。她趴在谈笑身边,小狗一样仰起头看他,一双眸子在草坪的射灯光线中泛出粼粼水波。
谈笑又烤了个串剖成两半的西红柿给递给她,她没接,反倒从他的手背一点一点地舔。谈笑刷油的时候手上沾了点蜜,这时候她就轻轻用小舌头将沾蜜的地方一下一下舔了个干干净净。
谈笑矮□子看她——醉了?
他这一低□子,秦菜就开始抬头舔他的脸,谈笑顿时怒道:“沙鹰!你教的猫啊,一喝醉就舔人!”
沙鹰这时候方缓缓走近她,将修长的食指伸到她面前,她像小猫舔爪子一样去舔。沙鹰狐疑:“这个不是我教的!”
莫非是……那个家伙教的?
不会吧,他实在不像是个有情趣的人呐……
刚刚想罢,突然手指一痛。他连忙缩了回来,果然也不是那个家伙教的。难道还有潜伏在暗处的敌人?嗯……
不一会儿,桑骨泥人也走了过来,它也伸手,被谈笑一把打开了。它看了好一会儿,秦菜舔着舔着谈笑,又咬了一口。桑古泥人终于小心翼翼地道:“她是……想吃冰淇淋了吧?”
而秦菜不一会儿就睡熟了,睡着之后,她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她摇摇晃晃地往前走,见一片巨大的晒场,周围全是木桩,木桩上用铁链绑着的一个一个全是人。
这时候风吹打着铁链,夹杂着无数哀号。秦菜在晒场走了一圈,突然看见一个小孩,大约六七岁,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理着小平头。
她醉得有些糊涂,不由问:“这么小的孩子你们绑着他干嘛?”
身后有个长得漆黑的男人笑着答:“仙长,名单上有他的名字。”
秦菜蹲在小孩面前,他的脸脏兮兮地看不清楚,她就问了句:“你哪里人呀?”
小孩轻声道:“西藏的。”
秦菜想了一阵,确定她肯定不认识西藏人。她站起身来,说了声喔,就转身走了。
醒来之后是半夜,秦菜酒也醒了大半,然后她发现自己左边躺着沙鹰,右边睡着谈笑。两个人倒是很老实,只是沙鹰一只手搭在她腰上。
她也不动,静静地想事儿——西藏,应该是没有关系啊。
第二天,秦菜去通阳馆转了一圈,依旧是接待客户,下午时候月苋又打电话给她。她每周是定期作美容的,有时候美容师到家里来,但那是白芨在家的情况下。现在白芨不在家,她也想出去,也就约了秦菜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