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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仁坊位于长安城东北靠近皇城的地方,东临皇城,南面就是著名的烟柳之地平康里,与长安东市相连。坊中很多酒肆邸舍,在长安城内很多暂无住宅的官员多居于此,因此一街辐辏,遂倾东、西两市,昼夜喧嚣,烟火不绝,长安城中诸坊,莫之与比。长安城中很多权贵直接在这里置了产业,就连数位公主、王子、公侯皆在此坊有着不少的别馆和宅邸。
在靠近崇仁坊西南角的位置,临近坊中十字大街的一处院落,精致辉煌,前后四进有余,院落门口有两个硕大的石狮子正对大街,怒目圆睁,威严之势扑面而至,街上行人从门前走过的时候,都下意识的离大门远一些。
时间已近午夜,崇仁坊中依旧是人头攒动,人来人往。街上闪烁的灯光照在这座院门之上,露出些许狰狞。从南坊门那里飞奔进来一匹马,在大门前面停住了,一位身着白色袍衫的人从马上下来,抬阶匆匆往院子里面走去。这人好像很熟悉院中布置,进门沿着走廊穿过两进院落,走到后面的一处大堂之中。此时的大堂烛光通明,大堂之中围坐着几个年轻人,看上去大都有些神情怏怏,几人一边在那里喝茶一边拍着案几大声议论着:
“今天真是扫兴,没想到竟然遇到两个茬子。那武十一郎和王七郎怕是要养很长时间伤了。”
“妈的,不知道是哪里跑出来的一个混子,竟然敢搅了我们的好事。”
“就是,待查明了,非得好好出出这口气不可。”
“话说后来那人是什么来路,诸位兄长有人能猜出来么?”
“有什么好猜了,看样子应该是回京复命的某家子,只是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难道是哪家王侯家的子侄儿?”
“在长安城是没有见过,至少我们几人应该是没有什么印象的,难道是从洛阳来的某位权贵之家的人?”
洛阳作为大唐的东都,平时也是有着很多皇族或者权贵之家长居,这些人的后辈不经常在长安出现,对于洛阳或者是其他地方的皇族后裔几人不认识倒是可以理解。
“都不要猜了,等下陆心源来了就清楚了。”
坐在最上首的身穿绿袍衫的那人说道。几人正是之前在安化门大街打马球的人。就在之前那麻衣人搅了几人的兴致,伤了王七郎之后,又被李清给拦住了,请出了圣旨,算是震住了己方这些人。最后令人抬了受伤的武、王二人送去武府和王府,其余几人随着李可回到了崇仁坊的别馆。虽说是别馆,但是除了偶尔李家长辈会过来住一下,其余时候倒是这位李可李郎君与众位纨绔厮混的场所了。平日里几人携了美妾、请了歌姬,在这别馆之中不分时辰的戏耍,今日的大堂之上,除了平日里往来的这几位纨绔,歌姬、舞姬们都没了踪影。几人正在商讨晚间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情。
正议论间,刚才的白袍人进来,对着在座的诸位躬身施礼,随后坐在了最下首的位置。
李可看着白袍人说道:
“陆心源,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陆心源二十多岁年纪,长相微微有些阴柔,从面相上来看算是那种心机很重,城府深厚的人。陆心源其实应该说是读书人,前几年来长安参加科举,不过几次都没有高中,在长安没有什么门路又举目无亲,最后只好做了李府的幕僚。其实陆心源也有着不错的身手,虽然不能说是一流的高手,但是对付寻常几个街头的混子还是没有什么问题。兼之陆心源心机、应变尽皆上乘,倒是被李可叫了去,整日里为他出谋划策,做些不同寻常之事。这次就是李可安排了陆心源与跟踪李清和昆仑,看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了。
陆心源对李可说道:
“那两个孩子后来去了永安坊,陆某跟进去的时候看见两人进了一处普通的商贾之家。此后便没有出来。”
李可皱了皱眉头:
“商贾之家,那商人是谁,查清楚了吗?”
“普通的一个布商,几年前从洛阳过来的,家主好像叫做李瑞,三十多岁的一人。两人进去的时候像是与这家商人家的看门人认识,看门的喊了一声‘二郎君’。”
“难道……难道那人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哪位王侯之家的子孙?”
边上有人迟疑的说道。
“那,那人竟敢假冒圣旨不成,真是胆大包天。”有人惊诧的说道。
“当时就应该看看他手中的圣旨的,不成想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吓到。”有人捶手惋惜道。
“也不一定就是假的。不过那人与那家布商之间有联系是肯定的了。”李可说道。随后又对陆心源道,
“这几日,你再去查查,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若真就是普通的一个商人,哼哼,到时候总要给武国侯和王御史一个交代。”
崇仁坊中诸人正在商讨着后续的事情,这时候在长安的太平坊,王御史王缙府的正厅之中,一场盛怒和刑罚正在进行。大厅之上,一个年纪五十多岁的老人来回踱着脚步,看着厅中被几个仆人按倒在地的那个年轻人,用手颤抖地指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