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那个赶马的瘦小汉子拉了拉马缰绳,向那两个士兵拱了拱手。长叹一声道:“军爷,我这大伯昨夜暴病身亡。我们没有办法,只得把他拉到山里乱坟堆里去掩埋了。”
其中一个脸色暗黄的士兵,听了这话不由得退后一步,皱眉问道:“得什么病死的?”
那个瘦小汉子向前靠近一步,擦了擦眼角,悲声道:“唉!说出来军爷不要笑话,我这大伯得的是痨病!”
“痨病?”另外一个脸色黝黑的听了,也是脸色一变,后退了几步。
按规矩任何大件行李出城都是需要打开查验的。只是听说痨病两个字,他们可不敢接近。
瘦小汉子神情漠然地望着那当兵的,伸手一抬:嘴角微动:“军爷要不要打开查验查验?”
那个脸色暗黄的士兵用枪戳地,跌脚道:“真晦气。死人有什么好查验的!赶快走!”
瘦小汉子并未动脚,而是转头看向脸色黝黑的士兵:“军爷,你要不要开棺瞧瞧?”说着,便伸手搭在棺盖上,意欲揭开。
那个脸色黝黑的士兵注视着黑漆漆的棺材,踌躇了半晌。抬起枪来,略微敲了敲棺盖,然后向城外挥了挥手,缓缓吐出几个字:“算了,去吧!”
“谢军爷!”瘦小汉子扬起手上的马鞭子,在空中甩了一个脆响,向马吆喝一声道:“驾!”
那灰毛马打着响鼻,抬起蹄子,向城外迈步缓缓行去。后面的送行人也跟来上来,不过仍然垂着头,好像心情十分沉重,连步子都迈得相当沉重。
一行人缓缓穿过城墙门洞,不急不忙地越过吊桥,似乎棺木中的死者非常留恋这座城池不忍遽然离去似的。
正在这时,从城中传来人喊马嘶的声响。只见一队人马从城中央从急急驰来,马蹄践踏在街道石板路上,激起滚滚如雷的蹄声。
当先一骑如飞而至城门口,高声宣令道:“都将军有令,紧急关闭城门!”
守城的士兵心裏一突,上前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传令兵眉毛一皱,厉声道:“二将军被陈兵劫持!都将军有令,速速关闭城门!凡有可疑人员一律抓捕!”
守城士兵大惊失色,连忙回头看向城门之外,手中的枪也不觉握紧了。
这时,传令兵也看到城外的送葬队伍了,急忙大声叱喝道:“停下!”
刚刚出城的那支送葬队伍听到后面传来的人喊马嘶之声后,已经加快了步伐。这时他们已经到了离城门口百步远处。他们哪里会听从传令兵的命令,听到命令后反而加速向城外奔去。
“将军,一支可疑队伍出城了!”这个传令兵向后面高声报道。
后面的队伍赶了上来,十几个骑兵加百十名步兵。一个三十几岁将军模样的人向城外那支夺路狂奔的麻衣队伍略微望了一眼,二话没说,便向手下百十名军兵一挥手,大声下令道:“给我追!”
“追!”百十名士兵呐喊一声,刀枪出鞘,争先恐后地冲出城门,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纵马怒蹄紧紧追赶。
那将军的马跑在最前面,一边奋蹄追赶,一边怒声叱喝道:“前面的人快给我停下!否则给本将军抓住,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