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齐月知道此行事务千头万绪,正是得用陈良子的时候,万不可大意引起误会,她想想便道:“也不至于,药品带的足够,只当我爹赏你的。”</p>
这么说,陈良子倒不好推辞了,只谢过了齐月和小彩。</p>
七七八八拉拉杂杂事物关照完,齐月和小彩回到房间的时候,也已明月半空,眼看就要入更。两人赶紧收拾一下,便挤在一处安然入睡。西疆路途遥远,道路颠簸,这一路上颇为艰辛,能住上有屋顶的房子算是难得的享受了。</p>
齐月不一会儿就睡得迷迷糊糊,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想上厕所了……</p>
眼看着是今天晚上粥喝多了,齐月在床上翻两个身,决定还是起来上一趟茅房。</p>
想起季鹰的叮嘱,又看看身边累极了睡得正香的小彩,齐月实在不忍心把她叫醒,茅房离她住的客房也只有一小段路,哪里会出什么情况?</p>
于是齐月轻手轻脚爬起来,悄悄跨过睡在外面的小彩,自己披了一件外衣,见外面天色凉,又加了一个小风披,裹得紧了一些,轻轻打开门,往后院走去。</p>
后院便是这座土地庙最北面的小院子,除了茅房,就是柴房,年久失修也没有什么柴火存储,只是堆放着一些废旧家具和杂物,几件农具也横七竖八扔在里面。</p>
晚间的山风穿庙而过,吹的周围密林海涛一般啸响,不知什么时候,月亮已经被乌云遮住,大片的阴影遮盖了整个土地庙,远处树林的树叶似乎深深如墨,摇曳不定。</p>
齐月打了个冷战,把手中的清油灯笼提高了一点,左右看一看,院墙虽然不高,但好歹也算安心,她给自己打气暗道:齐月啊齐月,你好歹也是唯物主义论者,鬼片看多了吗,这点晚风也要害怕?这周围怎么说也有上百号人,虽然离的远了些……</p>
不想不害怕,越想越害怕。齐月紧走几步,走进茅房,赶紧插上门。</p>
好在茅房长期没人用,还算干净,齐月挂起灯笼,这才发现自己背上冷汗淋漓,居然自己把自己吓到如此地步。</p>
刚从茅房走出来,冷风一吹,她手中灯火居然被螺旋起伏的风尾一卷,忽闪忽闪了两下……</p>
此时天色比刚才更暗,只能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齐月只觉好似一只冰凉的手在自己背后猛摸了一把,不禁又打了个寒战。</p>
风声、林声、虫鸣声、夜鸟声和无数不知道是什么的诡异声音搅和在一起,她汗毛直竖,僵立在院子里一步也走不动。难道是鬼打墙?她的大脑似乎也冻住了,嘴巴张了张一丝音也发不出来。</p>
就在这时,她听见身后柴房轻微一响,正当她僵硬着打算慢慢回头,还没看清到底是柴房内的声音还是房顶发出的怪响,眼角余光中黑影一闪,脖子上一凉,一只手瞬间捂住了她的嘴巴!</p>
齐月心中“咯噔”一下:完了,怕啥来啥,这是遇到歹人了......</p>
捂在她嘴上的手极其巨大,冰凉而有力,更凉的是贴在她脖子上的刀锋,似毒蛇吐信,如虎豹利刃,比刀锋更寒凉的是齐月的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