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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屿?”齐月脱口而出的,是上一世的普通话。</p>
可白川鱼却听得明明白白,只轻轻一笑,低声道:“呃,爵爷可是又做噩梦了?”</p>
齐月这才清醒了几分,意识到白川鱼竟然半夜突然出现在自己一个姑娘家房间里,顿时急道:“你,你怎么——”</p>
“嘘——”白川鱼骨节分明的一根修长手指挡在她柔软而苍白的唇边,轻笑道:“爵爷喘气喘得二里地以外都听得见了。吵得我睡不着!”</p>
“你——那你怎么过来的?”齐月问完就后悔了。</p>
自己房间的窗户如两片树叶,在夜风里轻轻扇动,以白川鱼的轻功,从隔壁翻窗户过来再简单不过了。</p>
白大将军见她情绪稳定,便松了双手,只问道:“爵爷的金属球可有异动?”他就是因为半夜贴身金属球忽冷忽热,才想到齐月会有危险,于是想都没想直接翻了窗户进来。</p>
空气里弥漫着夜里微凉而湿润的气息,夹杂着一丝丝奶香味道。</p>
齐月揉揉懵圈的脑袋,这时候半夜三更也不适合说梦吧?只好点头道:“确实。大将军,我……”</p>
白川鱼似乎知道她的担心,只随手将一样东西放在她的枕边:“这个放身上。有事就喊,我在隔壁。”说罢,身影一闪便又原路翻了出去。</p>
齐月愣了一愣神,翻身追下地,急走两步跟到床前,哪里还有白川鱼的影子,只听隔壁窗户“吱呀”一声微响,便再没了动静。</p>
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野猫在屋顶穿行。</p>
房间里如同方才一般静谧,只留下混在奶香气味里的一缕粗犷的雄性气息。</p>
齐月慢慢踱回床榻,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我去,我不是应该严厉斥责白川鱼今天见色忘义的渣男行径吗?今天晚上想好的那套教训他的话都忘到爪哇国去了?</p>
齐月:“……”</p>
一时间齐爵爷气自己太没用,竟然关键时刻掉链子,又忘了最最重要的质问:“小屿,你是不是喜欢夏姑娘?”</p>
这一夜也太奇怪了,齐月满脑子都是梦中那个神秘而温和的声音的话:“你那个白屿,他早就不是他了”,又想到白川鱼的冷嘲热讽和对夏时柳姑娘的温柔低语,再想到刚才翻窗过来说她喘气如牛的白大将军,她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一伸手,摸到床头摆放的那个小小的物件。</p>
黑暗中,齐月一摸便将这物件抄在手心里,细细摸索一番,原来是一个慧心式样的军哨。</p>
这支军哨应该是白川鱼随身带的那枚,完整而精致,哨口已经磨得十分光滑,放在手心里竟别有一种幽光沉静,显露出一种温存的旧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