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心不多心,就要看房监军的意思了。”白川鱼漫不经心歪了歪身体,找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才道:“怎么,今日不是要请我来排排坐吃果果的吧?”
眼看着这大将军又开始阴阳怪气,房监军就恨得牙痒痒:“今日请白大将军过来,自然是军机大事相商。”
说着,房监军扫了一眼周围同僚,一半是武官出身的兵士将领,另一半是自己带来的文官阵营。
他心里悄悄一乐,这帮大老粗只会舞刀弄剑,人多势众又有什么用?看我的!
思及此,房老头清了清嗓子道:“近日,黠面国欺我大慧心内防空虚,在青丁城外又搞了几次不大不小的袭扰。我大慧心百姓苦不堪言!”
说到这儿,房监军眼中冷光一闪,望向面无表情歪坐在坐榻上的白川鱼大将军:“我呢,提一点不成熟的建议——如今我们慧心国白大将军已经归营,趁此机会,给他们来一次突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旦成功,必可大挫黠面国锐气,扬我大慧心国威!”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
立即有心直口快的武将反对道:“这,这怎么行?如今慧黠两国两军对垒,都已是重兵压阵,咱们防着他们,他们防着咱们——哪里来的‘出其不意’?哪里来的‘攻其不备’?”
又有人道:“突袭防备完善的敌军?!难道我们变成小蚊子神不知鬼不觉飞过去不成?——如此轻易出战,岂不是白白送死??”
房监军两眼射出冷光:“怎么,你是畏缩逃战?!为国捐躯本就是大慧心国将是一生至高的荣耀!为何一提到打仗,你们就各种推脱?难道你们粮饷是白吃的吗?!难道为国君尽忠在你们嘴里只是一句空话吗?!”
文官一听老大发话掷地有声,得到这样的信号,立马跟打了鸡血一般伸长了脖子开始叫嚣起来。
另一边武将更是群情激愤,恨不得把房监军脑袋掐下来当球踢,哪有这般胡说八道让人送死的混蛋?!
两派人马顿时吵翻了天,眼看又要上演全武行。
房监军冷眼瞧着两边各持己见、吵得脸红脖子粗,隐隐带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痛快笑意:只要你们哪个武将敢动手,我老房立马修书一封上报国君,就告你们畏缩不战,殴打命官。看国君如何裁判!
白川鱼大将军此时半卧在坐榻上,深邃双眸之中火光迸射,看着房老头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就知道自己这趟出发去了夜叉国黠面国,房晓这老东西一直憋着一股劲儿在后方大营里使坏!
他心里清楚这老混蛋的套路,此时被房晓算计事轻,回头在国君面前卖乖讨好、中伤西疆大军将士,才是这老东西真正的意图。
借国君之刀,威逼西疆之军……
他瞥了一眼季鹰,这时才深刻同情这位老实副将这两个月越来受的委屈遭的罪。
看来,房老头蓄谋已久,一直玩命地折腾季鹰,却始终不将此等毒计拿出来用在季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