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士兵的怒目而视,更激起了番冢人的蛮横怒火。他们迅速将手中兵刃举过头顶,口中发出部落战争中的“呜呜呀呀”呼喝声,转眼间就要对慧心国人也展开作战。
“你们看,这帮番冢人,不会也是黠面国人安插到咱大营来的帮手吧?”
“可不是!现在看那黠面国老狗眼看不行了,这帮蛮人坐不住了,个个都开始造反!”
“别,别走神!盯住他们!”
“大将军怎么还不下令杀了他们?”
慧心国兵士们个个都摩拳擦掌,只等着白大将军一声令下,将这帮番冢蛮人先斩首,然后再剁成碎块……
众人议论纷纷,立在墙头顶上箭塔里的白川鱼大将军如何能不知?
凭心而论,这要是换了他做兵士,身边有异族人犯上作乱,必先诛之而后快——
可是,人但凡到了不同的位置,站的高度不同,眼睛里看到事实的真相也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就比如现在,原本他还想借着吴歌的手将朗毕猜这个混蛋干干脆脆解决掉,可现在细细一想,这朗毕猜早不发疯、晚不发颠,此时突然犯葛,确有蹊跷。
待他再仔细观察朗毕猜神色的时候,才惊觉这家伙眼中泛起似有若无的暗红色光芒,就连脖圈上也带着若隐若现的一缕红纹,这有点反常啊!
一想到反常,那十有八九就跟眼前这位黠面国大国师跑不了干系了。
老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白大将军死死瞪了一眼朗毕猜脖圈上游走的暗红色光芒,心里知道:此刻最大的敌人就是几次三番要置他们于死地的吴歌。至于这个番冢人嘛,留着他,早一点死与晚一点死,似乎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思及此,白川鱼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他那枚金属球似乎感应到齐爵爷今日有难,在白大将军胸口的衣衫里蹦跶了一整夜,几乎快要它把自己累趴了。此刻,吴歌又运用起“法术”异能,这小家伙自然又开始疯狂蹦蹦跶跶。
金属球越是蹦跶,白川鱼越是焦躁不安。他下意识地往天上望去,似乎想要找一找那只乌云巨鸟此时到底将齐爵爷拖到哪里去了?
然而,纵目远眺,来回望了几圈,他也没有找到齐月。
难道那怪鸟又将齐月驼到不知名之处去了?
焦虑不安的情绪在他胸中滋长,而金属球的跃动又提醒他,强敌在前,不能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