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鱼手中长剑尖上暗蓝色光芒忽明忽灭,正暗暗用意念将金球所带的神识之力附在长剑上,他有些心不在焉地顺口答道:“难不成,大国师还打算与本将军以一敌一,再比试一番?”
吴歌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叹息道:“果然,她为你巩固神识,还真是不惜血本……不过,白大将军,我好心给你的记忆建起的屏障,为何你倒不感谢老夫?”
说着,吴歌森然一笑,看似随意地抬手一弹,白川鱼顿时面色大变!
季鹰副将站在一边,离白川鱼最近,此时见白川鱼忽然僵立当场,脸色煞白仿佛僵尸傀儡一般,心中一惊,不知吴歌这老狐狸又下了什么阴招、伤到白大将军哪处?
来不及细问,季鹰长剑一指,口中军哨嘹亮震天:“弓箭手就位!瞄准,射!”
季鹰可不像白川鱼那般对吴歌的“法力”感兴趣,此时只对这老家伙恨之入骨,巴不得立即将这狗屁大国师从天上射下来为止!
然而,吴歌解决了身怀异能之术的白川鱼,悬在喉咙口的心已经彻底放下来,哪里会将季鹰等凡夫俗子放在眼里?
他微微一笑,长袖一拂,眼看着射到眼前的慧心国强弩铁剑在空中被一只无形大手挡住了去路,再一挥袖,那铁箭居然调转方向,长短快慢不同向着慧心国大军射来!
“啊!?”季鹰大惊,立即吹哨,“盾牌阵!盾牌阵!!”
果然,白大将军刚才下令不准放箭是有道理的……
可此时再后悔已晚,强弩铁箭锋利而迅疾,竟然将来不及举起盾牌摆阵的慧心士兵扫倒一片,地上横七竖八胡乱躺着的黠面国门徒和能人异士更是躺着中箭,死伤不计其数……
吴歌在空中翩然而立,广袖一摆背在背后,望着地上满目疮痍、遍地狼藉,大小生灵涂炭,血腥杀戮的场面居然无动于衷。
他斜着眼睛看了半晌,冷笑道:“尔等凡夫俗子,不自量力,蝼蚁之命,何其贱尔!”
说罢,又扫了一眼仍呆立当场的白川鱼,阴寒刺骨的眼神几乎能在白大将军身上挖出一个洞来:“白川鱼,念你兄长与我多年故交,老夫本欲放你一条生路……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却放着阳关大道不走,偏要挤这独木桥!……你以为,你那点本事能保她一命吗?”
白川鱼此刻听若罔闻,视若无睹,僵硬的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若不是还有心跳呼吸,季鹰简直以为大将军此时已经归天了。
他自然是听不见吴歌以胜利者的姿态指点江山、自说自话,更无从理会吴歌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吴歌见白川鱼痴痴呆呆已陷入一片混沌,这才满意笑道:“你那一点雕虫小技微末本事,自保都难,在慧心国都登云城,你不是差点被……”
“啊!啊!”白川鱼此刻如噩梦惊醒一般,脸色白得跟死尸毫无二致,浑身冷汗留得满面都是,抱着脑袋大吼一声,“你!你不要说了……不要说!——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季鹰副将早就滚落下马来,在四五个侍卫的护卫下好不容易躲过箭雨,此时惊魂方定,见白川鱼又这般失魂落魄,顿时也有些发慌:“大将军,大将军!你清醒点!清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