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可是齐月第一次参观男生宿舍,还是个大将军级别的。
按照她的想法,男生宿舍外表都破破烂烂的,里面卫生条件能好到哪里去?也就是白川鱼住里面,她只能屈尊捏着鼻子进去瞧瞧了。
谁知进门就见里面又是一道门帘,一厚一薄两道门帘将嘈杂声音和凌冽冷风隔开,仿佛另外一个世界。
齐月好奇地打量周遭,这营帐跟自己的大小空间方向安置都差不了多少,也是半新不旧,出乎意料地没什么怪味儿。
不过,营帐里的陈设比她自己帐内更加简单:只有一个旧的木头卧榻,也就是后世称作床的家具,墙上挂着一把慧心国强弩铁剑,靠门的案几上整齐地折着一叠刚刚脱下来的盔甲,旁边放着一双半旧的黑色马靴。
营帐一角立着一盏半高的油灯,半明半暗,见给帐内每一样事物涂上一层暖黄色的光。
自己刚才脱下来的那个忍者神龟盾牌,悄悄地立在盔甲旁边。
除此以外,连个烧炭的暖盆都没有。
这就是统领数万大军的大将军的营帐?
齐月仔细到处瞧了瞧,果真只有门口案几上的一套旧衣裳。难道白大将军只有这一套换洗衣裳?啧啧啧……
正在她到处寻摸的时候,胡军医也已经跟着进来了,正低声问季副将白大将军的情况。
齐月立马凑了上去,恨不得竖着四只耳朵听两人的对话。
季鹰实在是个粗线条的人,不过对白川鱼的症状观察得倒是仔细,跟胡军医详细介绍了一番,最后总结道:“所以,最后就这样在门口晕了一下,我将他扶进来。喏,也不知现在是晕了还是睡了?”
见季副将面带愁容,胡军医只好陪笑道:“不妨,不妨。且待老夫诊一番脉,大致也就有数了。”
说着在医兵的伺候下,他先打着油灯仔细瞧了瞧白大将军的气色神态,又捞起白川鱼的袖子折了几折,这才搭上三根手指,静静切脉。
齐月大气不敢出一声,安安静静地立在一边,此情此景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在医院陪少年白屿瞧伤势。
待她再回过神来,胡军医已经诊好了脉,摇头晃脑地跟季副将交代情况。
一边听胡军医瞎掰扯,齐月一边不住地往卧榻上瞧白川鱼的情况。
真是流年不利,自从到了这西疆大营,她就没过上一天安稳日子。
连带着白大将军本人,好好一个身强力壮的大好青年,也被连带着三番五次不是受伤就是昏迷。
正想着,就听胡军医口中蹦出个:“心脉受损……”听得齐月浑身一哆嗦,猛然扭过头来。(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