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鹰见这两人面色都有些犹豫，只当他俩又开始不对盘，此时当然是需要我老季这样沉稳可靠的中间力量来把控这不好把控的局面啦——

他二话不说，“咳咳”了两声算是开场白，便直接将自己心中一系列不敢问、又不得不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大将军，齐爵爷，咱们……咱们昨晚到现在是受到黠面国大国师的偷袭，没错吧？”季鹰单刀直入地问道，见白大将军点点头证实了他的想法，便又问道：“那咱们这到底算不算是跟黠面国正式开战了呢？”

白川鱼脑子里正在想吴歌前世今生对齐月的狼子野心，此时被季鹰一问，也是一愣。

不错，在季副将看来，吴歌这一举动到底几分是以“黠面国大国师”身份所行，实在值得商榷。

齐月看着白川鱼垂下两弯浓密如乌鸦羽毛一般的睫毛，心里也颤了几颤。

只听白大将军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吴歌虽说是黠面国大国师，可我们从黠面国下石城回来之时，他已经与黠面国万象太平公闹掰了，两人可以说是撕破脸势不两立。”

说着，白大将军扫了一眼分分钟往后缩了缩的齐爵爷。

呦呵，这女爵爷原来也知道自己在其中没干好事啊！

齐爵爷自然是知道，万象太平公吕见微跟他的老师大国师吴歌翻脸少不了自己的缘故，不过，如果说两人为了争夺慧心国女爵爷齐月才翻脸也未免太给我脸上贴金了——

这话如果是原身一个十六七的姑娘家，也许还蒙混得过去，说不定还要沾沾自喜一番。

可齐月是谁？堂堂两世为人、好歹读过几日书的成年研究员，哪里会相信两个中年社会男真的会简简单单为了一个女人就莫名其妙恩断义绝、势不两立？

照着齐月不太成熟的想法，这两人必然早有罅隙，这回自己只不过刚好撞到枪口上，成了传说中的巴尔干地区导火索……

果然，白川鱼瞧了一眼齐爵爷，又继续：“这事跟咱们这次去黠面国当然有点关系，不过我猜这两人肯定早就有些不合，只不过咱们赶巧了罢了。”

说着，白川鱼将黠面国一战的前后始末大致跟季鹰说了一回，却省略了他与万象太平公单独关门会谈的一出，最后舒心地叹了口气，总结道：“这回，吴歌的偷袭是不是黠面国属意——只怕吕见微也要做个决断了。”

作为一名争储失败的王孙，黠面国国君对吕见微本来就视作心头一根刺、脚上一根钉，又不得不做出仁义大度的姿态来养着他，暗中必然在到处挑吕见微的茬儿，逮着机会就修理他。

此番放走到手了的慧心国女爵爷，这事可大可小可有可无。但吕见微已经跟大国师吴歌闹翻了，吴歌一准跑黠面国君那里给这个太平公上眼药，吕见微也会去自己兄弟那里说大国师的坏话。

而吴歌的这次偷袭行动并不成功，还折损了五千人马，算是灰头土脸大败而回。